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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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3页）

&esp;&esp;“也只有我家翁、小叔还抱着他活着的期待，这叫我白日里都不敢告诉他们。”

&esp;&esp;这叫孙畔青彻底不再提及谢留了，胭脂耳根一清，终于舒坦不少。

&esp;&esp;这梦呢，半真也半假。

&esp;&esp;她昨夜确实是梦见对方了，应当说是时隔好几年，她头一回梦见他。

&esp;&esp;梦里倒不是谢留死了，而是她。

&esp;&esp;她被牛头马面勾到地府报道，见了判官，判官说她有罪，罪大恶极，要捉她到阎王爷跟前听审发落。

&esp;&esp;她跪着，阎王坐着，一句话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esp;&esp;“贱妇，看清楚本王是谁。”

&esp;&esp;胭脂惊愕抬眼，阎王变成了死在战场的谢留，人皮脱落，血肉模糊的，她便吓醒了。

&esp;&esp;所以她今日最听不得的，就是“谢留”这两字。

&esp;&esp;趁孙畔青不急着走，胭脂一边揉着面团，藉机打听一件事。

&esp;&esp;“青青，中秋快到了，怎地你兄还没回来？”

&esp;&esp;孙畔青的兄长在京都书院读书，正为一年后的科考而努力，而往年这种节日书院都会放学子归家团聚。

&esp;&esp;孙畔青没察觉胭脂这么问的玄机，倒是注意力都在她兄长身上，“我兄说科考怕是要提前了，书院今年好多学子都不打算回去，反而都待在那用功勤学。”

&esp;&esp;胭脂：“是不是院长还组织了一场考试？这也是你兄回不来的原因。”

&esp;&esp;孙畔青：“是啊，胭脂，你怎么知道？”

&esp;&esp;看来是真的。

&esp;&esp;她柔柔一笑：“也是听别人说的。”

&esp;&esp;晌午过半，铺里的桌上还摆着不少没卖出去的糕点。

&esp;&esp;日头渐阴，多了几分秋凉，胭脂拨着算珠，又看了看手里的铜钱，算了算这个月的账，两道秀眉紧紧挨到了一块。

&esp;&esp;不够，仅凭这点远远不够她脱离谢家，远走高飞的。

&esp;&esp;自从上回拒绝了想纳她为妾的富商公子，她生意就冷清不少。

&esp;&esp;有钱的看不上她这的吃食，没钱的舍不得买去吃，要说卖的是糕点也不对，而是她这副花容月貌。

&esp;&esp;得想点别的挣钱主意才行，可她没有别的手艺，做什么活好呢？

&esp;&esp;一道人影忽地趴在铺子窗口上，“胭脂，你怎么还在这里？”

&esp;&esp;她眉心一跳，下意识握紧手里的钱，等看清人才松了口气。

&esp;&esp;“嫂子，你怎么来了。”她以为对方又接了说媒的事，却不想她是来通风报信的。

&esp;&esp;石头娘努力垫着脚，面带恐惧地回忆道：“胭脂，你家出了好大事，你还不快回去看看。”

&esp;&esp;她脸上神色不像说笑，胭脂不过片刻就做了决定，匆匆关了铺门往家里赶。

&esp;&esp;回去路上她罕见地感到心神不宁，想来是秋燥引起。

&esp;&esp;等快到了往日清净的谢府门前才发现，那里多了许多不曾见过杀气凌凌的重兵把守，不知情的人见了都要恐慌。

&esp;&esp;靠边的战马看到生人嘶鸣起来，抬起马蹄竟然要朝她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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