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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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2页）

&esp;&esp;她轻轻把头靠在他脸上，梳得一丝不乱的头发贴上鼻尖儿，桂花头油的甜香和她身上的暖和气儿直往他身上扑。怨不得只穿了一身小毛儿的旗装，她被面前的小火炉烤得浑身都是暖意，拥在怀里暖融融的，炙得他耳热，亲着她的头发便往脸上转。

&esp;&esp;她也乖，对着他扭扭头，送来一张温热的脸，小扇子一样的长睫蕴着丝丝的湿润意味扫到他脸上。

&esp;&esp;他蹲在地上一趔趄。来不及细想地往侧挪了半步，伸手从她腿弯下过，再一使劲儿，把她囫囵着抱起，她在他胸前一缩，刚搭在肩上的风兜滑溜溜地落在地上。

&esp;&esp;“你怎么了？”两人眼神一碰，不约而同都问了这一句。她眼下一圈红，他额头满是汗，才离了两个时辰，他俩都变了一点儿。

&esp;&esp;她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右手隔着脖子去捏他右耳的耳骨，脸对着他，说：“太后来了。”

&esp;&esp;他立着不动，不说话，也不往榻上走，只抻抻脖子，把她再往眼前拉一拉，一双眼定定盯着她。她的睫毛又将扫到他脸上了！他的汗湿气洇着她的鼻腔，她原本闻不得这骚汉子味道，可是他满头汗又不吭声，她只能又紧紧他的脖子：“嗯？你呢？”

&esp;&esp;“我？”他把薄唇贴到她眼眉上，轻轻嘬着，逼得她直往他怀里钻，他穷追不舍，喃喃道，“你……”真刺激，他一边嫌自己丑，一边觉得委屈了她，另一边不懈尝着她身上的味儿。

&esp;&esp;委屈了她也不能放了她，要能撒手，她壹伍捌

&esp;&esp;福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一手搂住金花的细瘦的背，一手摸在可观的凸肚腹上，心里疑惑着，全身的肉都聚到这一处？身上怎么就不见丰润，日日清瘦。

&esp;&esp;他自顾自说：“饿了？先叫点心来吃？”低头看她，还是伏在胸上不吭声，头顶转一转，两手抓着两侧的衣襟不撒手。

&esp;&esp;他用腰使力摇摇她：“嗯？”这时手上又是“咕噜”一声。她的小胖手热乎乎地叠在他手背上，贴在他身上不动。

&esp;&esp;外头烤的什么糊了，淡淡的烟气雾在殿里，门外的小太监抽抽鼻子，想进来把炉子端走，刚一推门，拖着长声的“吱呀”才起了个头儿……

&esp;&esp;她在他胸上轻轻着点儿力，皇帝明白了，侧着头威严地说了一声：“出去！”刚起头的“吱呀”戛然而止，周围又静下来。

&esp;&esp;她扶着腰撑坐起来，低着脸抿头发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esp;&esp;“我懂啊！我怎么不懂……”他追着她的脸，“这话说的没来由。”两只胳膊一伸，一手托着背一手掂着腿根儿就把她囫囵着捧进怀里，“你说说我哪儿不懂……”

&esp;&esp;“那你说，刚是什么？”她早上见太后耗了神，这会儿被他揽在怀里，脸搭在他肩头，心里定，身子暖，困倦袭上来，这句话说出来就透着倦意，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esp;&esp;“是什么？什么我也懂。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就掐她的腰，嘴唇送到她唇上，气息在她脸上满处游。他这几句的意思她懂，只能故意装糊涂。他说的过旖旎，语气里都透着暧昧，昨儿他俩闹腾了几番，她吃不消，不敢接。

&esp;&esp;她睁开眼，看他的脸铺满了眼，笑一笑，说：“知道的是一回事儿，这回……”

&esp;&esp;“别卖关子了。不说，我可不放你。”他两根胳膊把她箍得紧紧的，怕误了她说话，嘴唇只在她下巴上逡巡，鼻尖扫扫她的嘴唇戳戳她的脸颊。温存腻歪，他不敢瞧她的脸，只盯着她红彤彤的耳朵，一点毛茸茸，裹着淡淡紫色的血管，更显得嫩。

&esp;&esp;眼看他又凑上来，“咻咻”的一呼一吸擦着耳廓，她往后藏一藏，小声说：“我说。我说。”手撑在他胸上，瞪着好看的桃花眼，细细看了看他，说，“刚是它。”

&esp;&esp;“什么？”他还懵懂着，看她往后仰，赶忙双手捧住她的背，“什么它？”

&esp;&esp;“哎，你怎么这么呆。”本来往后撤的身子重新往怀里来，两条胳膊环上他，偏着头趴到他耳上，娇语两句。

&esp;&esp;他一听，心上惊动，额上沁出汗，眼睛也迷离起来。

&esp;&esp;她在他怀里发觉他身子微微颤，捧着她的胳膊更紧了，把她牢牢贴在心上。过了片刻，他止了颤，像是回过神儿来似的，把她从身上松开，急切地说：“再给我听听？你不早说。娃娃长这么大了？它这样，你难受嚒？疼？恶心？”

&esp;&esp;额上的汗一边往下滚，一边把她摆平了，耳朵贴在圆润的肚腹上。她胳膊肘儿撑着，半纵着身子，笑着看他，笑着说：“没了，这会儿没了……”

&esp;&esp;眼下，她心思没在娃娃身上，只觉得他这样怪模怪样，福全都满周岁了，他怎么还像第一回当爹一样，这么没见识，眼眶子浅。不知是高兴还是紧张，竟然满额汗，侧耳趴在她肚腹上。

&esp;&esp;她抬手摸摸他的脖子，伸着尖尖的指捏捏耳朵，又挪到额头上，轻轻拂一把汗，不知什么随着汗就被抹下来。

&esp;&esp;定睛细看，是他一直没脱的痂，淡淡的紫色，于是说：“哎，转头我瞧瞧，头上脱了片痂。”

&esp;&esp;他右耳听过左耳听，这会正背对着她半趴着，宽肩膀对着她。朝服还没脱，披肩展着翅，她只能拽着披肩晃他：“快。你这是有了娃娃不要我了？”

&esp;&esp;这句起了效，转过一张笑得绯红的脸，他喜得脸都涨红了，头顶的头发蹭地毛毛的，问：“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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