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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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你妈妈是独生女，家里只有你外公外婆。我那时就没有准备见面利是。”

&esp;&esp;“甘露有个弟弟，我们要给他多少利是？”

&esp;&esp;“甘露家的亲戚都有什么人，她的堂亲弟弟妹妹、表亲弟弟妹妹，我们要提前准备多少红包？大概要装多少钱？”

&esp;&esp;杨梓明白这些都是非常实际的问题，都得在父母亲去甘家前落实好。于是他便问：“露露，你有多少堂弟堂妹？是不是得加上你堂哥堂姐家的孩子们？”

&esp;&esp;“我姑妈家的大表姐都有外孙子了。”甘露如愿在杨梓脸上看到惊诧，她莞尔一笑道：“我老豆最小啊。他成婚又最晚。不过你别怕，我姑妈外嫁，大表姐外嫁，我外甥女也外嫁。她们只春节回来给我太嫲祝寿。嗯，那个我大表姐的外孙子刚刚满月，那bb仔在广西呢。”

&esp;&esp;杨梓摸摸心口松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想周六去甘家的时候被人叫爷爷。这一瞬间他都有那种我自觉还是个宝宝呢，怎么就有人要叫我堂姨公的感慨。

&esp;&esp;轻松过后，他提醒甘露：“我爸爸的那些问题，还等着答案准备红包呢。”

&esp;&esp;甘露经历过堂姐提亲、订亲、成婚，于是她便对杨梓说：“我大伯父家三堂姐只比我大两岁，前年底堂姐夫家过来提亲我见过。我想我家应该和她家差不多行事。”

&esp;&esp;听说有前例可循，杨梓顿时觉得轻松。他赶紧对甘露说：“露露，那你快问问你爸爸妈妈，我爸妈该做什么，该准备多少利是。”

&esp;&esp;“好。”甘露拿手机准备给父母发信息。杨梓拿过她手里的围裙，绕着甘露的身周，上下左右地呼哒，驱赶蚊子。

&esp;&esp;甘露在杨梓的“护卫”下给父亲转发杨梓父亲的那些问题，十几条微信发完以后，她觉得大拇指都酸了。可甘父那边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安心笑容。

&esp;&esp;“这才是要来提亲该有的态度，该做的事儿。”

&esp;&esp;“阿莲，你快来看，杨家开始问咱们提亲有什么习俗了。”甘父捧着手机喊人。

&esp;&esp;59人参果怪不得谢逊不惜跟我撕破……

&esp;&esp;刘红竭力平静自己，努力不让自己失控、失态。她在屋子里转了几分钟后，等心情稳当一些了，才用自觉平静的口吻说：“启明，我一直也没想明白谢师兄为什么坚持要提拔李敏。我还问过他是不是要为李敏十年前没当上副院长找场子。”

&esp;&esp;“给李敏找场子？不会吧？”霍博士怀疑。

&esp;&esp;“他当然不承认了。他跟我说事过境迁，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那大道理，哼，一套一套的。我看他比我还能说，要我说他就该跟我换换岗位。”刘红还是把对谢逊的不满说出口了。

&esp;&esp;霍博士哑然失笑。但他马上憋住笑，一本正经地问妻子：“这些年咱俩和谢师兄的私交一直不错，工作上你俩配合默契也是省城业内有名的。刘红，我真想不出来，谢师兄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了，你怎么突然对他有这么大的意见。”

&esp;&esp;“工作上的事儿呗。”刘红横了丈夫一眼。

&esp;&esp;“是因为他坚持提李敏当院长助理吗？”

&esp;&esp;刘红不满丈夫装傻，使劲地哼了一声。

&esp;&esp;“不对啊，刘红，你肯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撇开李敏和娜娜的关系，你和李敏处得也挺好啊。怎么谢师兄提拔李敏你反倒不高兴了。你对李敏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esp;&esp;“我对她能有什么误会！不过我是真的不高兴。启明，你听我说，我对李敏的专业技能、带教能力、科室管理、科研成果等方面都没任何意见。至于恃才傲物，在咱们省院能独当一面的正高里，有一个算一个，没谁没这毛病。包括你我在内。但我对李敏那年不管不顾地要辞职，差点儿把咱们省院的神经外科搞瘫痪了，我一直有不同想法。”

&esp;&esp;霍博士忙打断妻子说：“那事儿不怪李敏。还是娜娜说的对，本来就跟李敏不相干的事儿，找她谈话干嘛！你看她一走，把咱们省院的神经外科扔得要跨了，后来她再回来也就没人找她谈话了。”

&esp;&esp;“李敏是人参果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向着她！”刘红气急，提高声音。然后她随即在丈夫揶揄的笑容里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说：“思想觉悟！老霍，你别忘了李敏是党员。她是几十年党龄的老党员，她怎么可以干出撂挑子的事情？她的组织纪律性呢？那年她给省院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啊。”

&esp;&esp;“刘红，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这不是在你的办公室，你不能光从你书记的角度看问题。换你在李敏的位置，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对了，我记得你那时还不是副书记，我记得你是支持李敏辞职的。对，我没记错，我当时还写了日记的，你和娜娜态度一样，是坚决支持李敏走的。”

&esp;&esp;刘红用鼻子深深呼气，她明白自己不能跟丈夫继续辩论李敏出走的事儿。自己丈夫的秉性自己清楚，别看他平时事事听自己的，一旦他认准的事儿，他会用做实验的劲头儿来和自己争论，那时的自己到底是不是有支持李敏辞职。

&esp;&esp;刘红闭上眼睛。

&esp;&esp;霍博士仍认真地说话。

&esp;&esp;“刘红，我那时还是被你说服的呢。我记得你那时说李敏是在神经外科，要上手术台，上头找她谈话，她能不受影响吗？万一在手术台上出事儿了，她就彻底废了。她走，是自保！保留有用之身，以待救治更多患者。这些差不多就是你的原话，你要否认吗？”

&esp;&esp;刘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算了，启明，李敏以前的事情咱们不说了。我就说现在。虽然李敏带领的神经外科，是咱们省院的招牌科室，我承认那也是三甲医院里是首屈一指的头号科室，但咱们省院却不是非李敏当院长不可的局面。我认为李敏在临床、在教学能发挥的作用更大。”

&esp;&esp;“才不是！若是李敏当院长，她的专业优势会提高省院的名气，促进省院发展。”霍博士据理力争。“省院这些年，从陈院长提拔谢逊开始，提哪个当院长不是要考虑这方面的因素？便是谢师兄为你争取当书记，也是用了这个理由啊。”

&esp;&esp;刘红没想到昔日成全自己的理由，如今成了自己逾越不过去的障碍。她在丈夫的话语里失神，丈夫这些话与谢逊说的何其相似。但那谢逊还不止说这些。

&esp;&esp;她不仅想起前些日子谢逊用这些年少见的“毒舌”攻击自己的那些话了。

&esp;&esp;“刘书记，按你说的你教学能力强，就应该带研究生，那你刘红该留在医大病生教研室当博导啊，你屈尊来省院这个小庙干什么？还有临床技能好就应该坚持在60十叶龙眼要求这么低？杨梓怀疑……

&esp;&esp;霍博士见妻子连说三个“怪不得”，怕她真的跟谢逊闹翻了，就劝慰道：“刘红，谢师兄他提拔李敏也是为了省院的长远发展。你若再小五岁，谢师兄肯定会赞成你从书记转院长的。”

&esp;&esp;小五岁这话说到了刘红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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