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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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王掌柜，她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相信就算一开始是因为别的，合作下来，雨前楼也会知道他们的好处的。倒是柳氏私下对她说：&ldo;过去我就听你姥爷说，越富贵的人家越知礼，看看这王掌柜，嫩是好说话。&rdo;倩姐一笑，也不说破。在衙门里上了档，立了契约。倩姐就拿到了剩下的十两，而当天，王掌柜就订了一百份砂锅调料，和一百份泡菜，这部分钱也是一块给的，一百份调料是二百文，一百份泡菜则只有十八文。章文庆看看女儿的二百文，再看看自家的十八文……虽然是一家人，也不免有种怪异的感觉。&ldo;那我就明天上午派人来取货了？&rdo;王掌柜拱着手笑道，&ldo;我那里的刘师傅可等着看这调料和别家的有什么不同呢。&rdo;柳氏一笑：&ldo;这是自然，不过王掌柜，您这砂锅和周家不是错在了料上，而是错在别的上面。&rdo;王掌柜一怔：&ldo;什么地方？&rdo;&ldo;周家用水来做，你们自可以用鸡汤来做，再加入枸杞桂圆，岂不是又鲜美又滋补吗？&rdo;王掌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竖起大拇指：&ldo;娘子高明，王某受教了。&rdo;柳氏一笑道了个福，王掌柜笑着走了，待他的身影看不见，章文庆还没反应过来：&ldo;你们在说什么？&rdo;柳氏看了他一眼，昂着头走了。倩姐道：&ldo;娘刚才在和王掌柜说一个配方，你不懂也没关系。&rdo;……章文庆的嘴角一抽，什么叫他不懂也没关系啊！他是秀才，是秀才，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妻子和女儿都在前面走了，他想了想只有也跟上。倩姐过去是个财迷，这不舍得那不舍得，有点钱不是给了爹娘就是存到银行，到意外嗝屁都没有用过什么奢侈品，也没自己掏钱吃过什么大餐。这一世，她决定不亏待自己。那十两银子不动，这二百文却是要好好花花的。说实在话，家里的饮食天天都不错，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些肉，她不缺零用，糕点零嘴也是不少的。所以此时有了钱，首先想的是给自己配点什么装备，但再一想，她现在年龄还小，再好的料子也穿不出什么花样，要说首饰的话，二百文也买不到什么好的。所以她最后决定还是用来吃。&ldo;爹，你去过雨前楼吗？&rdo;&ldo;去过一两次。&rdo;&ldo;那里菜价如何？&rdo;&ldo;要整治一桌差不多的酒席大概要三四两。&rdo;……前面的柳氏冷哼了一声，倩姐给他投了个自作多福的眼神，连忙追上去，只可怜章文庆委屈的站在那里，他说什么了？他说什么了？这不是女儿问了他实话实说了吗？虽然倩姐觉得渣爹是自作自受，不过她也不想柳氏老在这上面生气，追上去就撒娇道：&ldo;娘，娘，我挣钱了呢。&rdo;&ldo;你不是早就开始挣钱了吗？&rdo;倩姐一怔，拍了下手：&ldo;对了，我还有从敏姐那里挣来的几百文呢！&rdo;因为敏姐都是几十文、一两百文的交易，所以她一直没有太大感觉，这次王掌柜一下拿出十多两，她才有了挣银子的感觉，不过被柳氏这么一说，她也想到了：&ldo;这么说，我能动用的差不多有七八百文呢，娘，你想吃什么？&rdo;&ldo;谁说这个了，最早开始卖羊肉串不就是你想的点子，从那时候你就开始挣钱了啊。&rdo;&ldo;那不一样嘛。&rdo;倩姐拉着她的手来回的甩，&ldo;娘你有什么想要的吗？&rdo;&ldo;怎么，我们这个小财主要给我买吗？&rdo;倩姐用力的点头，柳氏噗嗤一声笑了，也顾不上生气了，搂着女儿：&ldo;娘什么都不要，娘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了。&rdo;&ldo;哎呀娘，我一定会平安健康的啦，现在先说你想要什么吧。芬红斋的胭脂？还是有什么想吃的了？&rdo;&ldo;真不要。&rdo;&ldo;不行不行，一定要要，我这挣了钱一定要给娘买个东西。&rdo;柳氏想了想：&ldo;那好吧，娘的护手油差不多用完了，你就给我买一瓶那个吧。&rdo;&ldo;还有吗？&rdo;柳氏笑了：&ldo;芬红斋的护手油可不便宜，一瓶要几十文呢，那就足够了。&rdo;倩姐想想，也就不再追问了，她现在银钱不多，能买的东西也真没多少，就先买一瓶护手油吧。她想了想，觉得不仅柳氏，尤妈子小桃红天儿弘毅也都不能拉下，还有渣爹，也要给他意思一下。这么算下来她还真要出不少钱呢。那么她给自己买什么呢？她现在年龄小，也不用胭脂水粉，洗脸的护肤的，也还有柳氏给她买的。想了一圈倩姐觉得还是要吃，可是吃什么呢？雨前楼这样的地方他们现在还去不起，而一般的小摊子她也吃过不少了，真比起来还是柳氏做的好吃，只是天天吃柳氏的，她也想换换口味。想到这里她眼睛一亮，想到了，他们可以吃火锅！她过来后还没吃过☆、在现代，每当倩姐和她的那一帮损友闺蜜们想不到吃什么的时候，就会想到火锅。鱼火锅、鸡火锅、鸭火锅、驴肉火锅……反正是只要你能想到的，人家都能做成火锅，而且各有特色。不过倩姐最爱的，还是羊肉火锅，到正宗的清真店里，要上一个鸳鸯锅，几盘手切羊肉，再配着各种涮菜，吃到最后再下里几片烩面，卷着肉和青菜，蘸着蒜蓉芝麻酱，那真是再痛快也没有的了。而且这东西不分春夏秋冬，夏天天热吧，但可以摆在外面，对上冰镇啤酒，冷热交集最是过瘾，倩姐因为这个腿上没少挨蚊子咬，可是这边咬着，她那边还吃着，真真是吃并放血着。至于冬天，那就更有滋味了，那么冷的天，坐在火边吃涮羊肉，从里到外都是暖的，要是窗外能再飘点小雪，那就更有意境了。就是这个时候不能再配啤酒了，一般都是配白酒的，而她则比较喜欢黄酒。一壶黄酒，放上几颗梅子，再用火滚一滚，甜滋滋的酒配上羊肉吃，最是过瘾。就是喝了这种酒，不能马上出来吹风。这种酒度数不高，一般也就和啤酒差不多，一二十度，可就是不能见风。有人酒量好，能喝上两三斤还面不改色心不跳，但一出来见风，最后恨不得站都站不在那里。她就曾经带过一个团，里面很有几个能喝的，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喝，那一天喝了黄酒回来，最后是爬回房间的。&ldo;娘，咱们吃涮羊肉吧！&rdo;想到这里她脱口而出。&ldo;涮羊肉？你想吃羊肉？&rdo;&ldo;嗯，也差不多了。&rdo;他们家算是生活条件不错的，这个冬天羊肉也吃过几次，却从来没吃过涮锅，长岛集市上也没见过，显然这种东西在这里起码是还不流行的。不过应该已经有了，根据她的了解，这个历史分支上也出现过游牧民族当政。而在她原来的分支上，涮羊肉也是元朝出现的，可真正兴起却到了清代。&ldo;不过这个先不急，娘，咱们先去买东西吧。&rdo;女人的天性是无法掩盖的，提到买东西柳氏也是两眼发亮，不过她还是道：&ldo;别急，先把刚才得的放回家。&rdo;倩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也是，出来逛街总不能还带着十两银子。回到家，她把新得的这两个白白胖胖的小银锭和上次收到的放在一起，又把从敏姐那里得来的钱都倒了出来数了数，她本还没太放在心上，结果这一数才发现原来已经有七百多文了，带上她新得的的二百文，都快凑成一两银子了！她想了想，留了三百文，把剩下的都拿到了身上。出来后，她又叫上了弘毅，再找柳氏的时候却发现她又进了厨房，而且连衣服都换了：&ldo;哎呀娘，你这是做什么？&rdo;&ldo;乖女儿，你和弘毅去逛吧，娘刚想起来家里剩的泡菜不多了，今天卖可能都不够，更不要说明天王掌柜那里了。&rdo;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大白菜一片片的撕开。他们家腌泡菜都是用手撕的，虽然用刀会更快些，但那样的会带着一股铁腥气，虽然加上调料也不见得能吃的出来，不过她做事认真，就算是对外卖，也当是自家吃的来做。倩姐皱了下眉，本想说逛不了太长时间，但一想她娘出去逛了，回来就要赶‐‐尤妈子和小桃红现在都有大量的活计。特别是小桃红，现在不仅是要穿，还要切了，前几天柳氏已经把她额外的帮佣钱涨到了每天两文。倩姐也在想更合理的分配方案，小桃红是卖身进来的，原本每个月的工钱只有八十文，这一下每月多了六十文，她只有欢喜的，可这短时间行。再过一段日子，天天做这么多活计‐‐还有可能更多，就算小桃红善良老实，也不见得不会多想，特别是和尤妈子对应下。现在尤妈子每天最少也会多得六七文，有时候甚至能达到十来文，就算尤妈子只是帮佣，没卖身，可两人所做的活计真还不好说哪个就更费力更难做。尤妈子烙饼，做韭菜盒子要卖力气。小桃红坐在那里要切要穿，虽然小姑娘手巧，可有时候也不免扎住自己的手，轻的也就罢了，重的还有可能扎出血。而且这么大冷的天，小姑娘的一双手天天泡在冷肉里，就算厨房里暖和，那也很不是滋味。倩姐在想是不是也给她按提成来算，只是这个提成不好把握，一百串一文钱，还是二百串一文钱，或者是三百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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