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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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别紧张，西利亚哥哥，我不会碰你，我知道你会受不了……”

&esp;&esp;他呢喃着。

&esp;&esp;他的气息温热湿润，频率急促，掠过衣料。

&esp;&esp;不存在肢体接触。

&esp;&esp;道文始终与西利亚保持着至少一张薄纸的距离。

&esp;&esp;仿佛西利亚的躯体是一堆积聚成人形的珍珠粉末，或云雾中乍现的浮光海市，一触即溃，一晃即散……道文不碰他。

&esp;&esp;道文仅仅是翕动着鼻翼，捕捉自西利亚肌肤、薄汗、皮脂、发丝、泪迹、织物……之中，蒸腾飞散，化入空气的，那些微渺的气味颗粒。

&esp;&esp;他虚笼住西利亚，鼻尖若即若离，徘徊在西利亚被丝带蒙住的眼尾附近，痴迷、沉醉地嗅闻，如嗅闻一朵新折的、叶茎断口处尚渗透着青绿草汁的蔷薇。

&esp;&esp;清甜芬芳。

&esp;&esp;而皮肤玉白，裹在浅粉丝裙中，微微陷入石墨绸缎褥垫中的西利亚，亦确实像一支粉白的蔷薇。

&esp;&esp;西利亚神经紧绷，而紧张使敏感更敏感，道文虚悬着，平稳无声地朝下方移动，那姿态宛如一条能精准控制每块肌肉的巨蟒。道文目光掠过之处，西利亚遮盖在睡裙下的皮肤如有感应，过敏般洇开一团团高热的红——自然，道文看不见。

&esp;&esp;“西利亚哥哥——”道文轻唤。

&esp;&esp;帷幔如海。

&esp;&esp;丝光摇荡。

&esp;&esp;道文说到做到，他确实没碰西利亚。

&esp;&esp;当然，除去他一直钳住西利亚双腕的那只右手，不过这种程度的接触显然不大算得上逾矩。

&esp;&esp;西利亚仅仅是感觉到了一些微弱的气流，那是袖口与衣襟带动起来的。

&esp;&esp;以及……

&esp;&esp;……

&esp;&esp;（删减225字）

&esp;&esp;……

&esp;&esp;“道文，别、别对我做不好的事……”西利亚发出细弱的呜咽，他让步、哀求，试图谈条件，“我们难道就非得用身体做点儿什么吗……我们不能只是在心里爱着对方吗？在心里，在灵魂里，我愿意用我的灵魂爱你，道文……”

&esp;&esp;他怕极了——或许也有那么几分罪恶的、懵懂的期待。可纵使是期待，也非得以畏惧与抵抗的形式流露，这才算得上是一位虔诚驯顺的教民。

&esp;&esp;他纤秀的鼻尖因哭泣而泛红，颧骨、耳廓也因羞愤染上薄红，像在冰天雪地里玩耍的孩童，红得十分可爱。

&esp;&esp;泪水浸透蒙眼的丝带，灰亮的石墨色洇湿成纯黑，潮乎乎的两团泪渍，因料子轻薄，存不住水，迅速洇成了一片。

&esp;&esp;“只在心里爱，不是完完整整的爱，爱是灵与肉的结合……况且，我什么都没做。”道文狡诈地辩驳，他仍窥视着，“我没碰你，你知道我没碰你……你在冤枉我，西利亚哥哥。”

&esp;&esp;他确实没碰他。

&esp;&esp;可……

&esp;&esp;……

&esp;&esp;（删减256字）

&esp;&esp;……

&esp;&esp;“……睡吧，西利亚哥哥。”道文用修长手指挑开西利亚的眼罩，松开钳制西利亚双腕的右手，不怀好意地盯着那些色块，慢声道，“在我的气息中入睡吧，希望你能梦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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