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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耿亭匀仍旧有些过不去这个坎,谋财可以,可害命,那可是要杀头的,更何况谢安还是当朝皇帝的老师,纵然现在已经致仕,可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皇帝尚可不敢在明处对谢家动手,如果他们一旦出手,那不是……耿祁山同样眉头紧皱,薄唇微微抿着,“云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谢安的身份不同寻常,一旦动手除非有绝对的把握,不然……”不用他说,都明白会是什么结果。“嗯。”云老沉沉地点点头,“罢了,这件事情就当我没说吧。”他无力地罢了罢手,“我已经老了,老了。能为孩子们考虑的就为他们考虑一点儿,待我百年之后,孩子们的事情就算想管也管不着喽。”那样几近感慨的语气,让耿亭匀和耿青柏几乎是瞬间就下定了决心,是啊,他们可以不管自己,可孩子们呢,难道真的要让孩子们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过活吗?不,不可以。瞧着耿青柏和耿亭匀面色的变化,云老低下头嘴角微微勾着,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快慰和狠绝,只要谢安死了,谢家必然不得安生,到时候主人容易行动,他也快解脱了。耿家,哼!什么东西!当然云老心中的想法,连耿祁山都不明白更别说耿青柏和耿亭匀,已经被吓傻了的两人此刻只能怔怔地看着云老,“那,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耿亭匀只觉得嗓子干哑,喉头上下滑动,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这件事情切不可操之过急。”耿祁山瞧着耿亭匀和耿青柏的面色,眉宇微微颦蹙着,总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眉头始终放不下来,面色凝重,“谢安的身份是个问题,你们要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又是另一个问题。”说着,他低下头,瞧着自己的双手,“如果事情一旦败露,耿世琴保不了,两个孩子的结果仍旧不能改变,可我们还得赔上自己甚至整个耿家。”云老闻言,眉梢轻轻地往上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耿祁山,脸上满是真诚和担忧,“山哥说的是,这件事情定然是要好好谋划一番的,不然到时候事情败露,害人害己。弟弟也只是担心几个小辈,毕竟……”说到这里,他嘴角微勾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我们都已经老了,指不定哪日就醒不过来了,为的,都是孩子们!”☆、没有值得不值得“云弟,我知道,但是……”耿祁山那张皱纹横生的脸此刻已经蹙成了一团,薄唇紧紧地抿着,眼底仍旧是浓浓的担忧未退。谢家之所以是谢家,三朝帝师之名并不是白来的。秦氏皇族忌惮谢家在文人骚客中的名望过盛,暗地里如何他不知晓,但至少在明面上,秦氏皇族,甚至包括坐在上面手握权柄的那一位对谢家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如果他们真的想要的对谢安动手,就必定不能让旁人知晓,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谢安夫妻,才是最大的问题。云老瞧着耿祁山那担忧的眸光,心里暗道一声老不死的;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仍旧一副真诚担忧模样,“山哥我知道你心中的担忧,可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以谢安和那谢逸的本事,如果真的将当年的真相找了出来,那耿世琴和谢煜、谢琦到时候就真的毁了;如果咱们先发制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话是这么说,可那毕竟是……人命啊!”耿祁山始终紧紧地抿着唇,他这辈子是爱财不假,也曾做过偷奸耍滑的事情,可却从未害过人命。耿青柏和耿亭匀纵然心中下了决心可也仍旧犹豫着,两人对视一眼,踯躅着看向云老,“云爷爷,难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云老瞧着耿家这群人,心中的不屑更胜。眸底一抹暗芒飞闪而逝,前怕狼后怕虎,偏偏还想学别人霸占人家的家产,他嘴角斜勾,站在旁边的张氏看到云老眸中的厉芒和算计,心不由得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双眸圆瞪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可云老却只是头低低垂下,沉沉地叹了口气,“如果可以谁都不想徒增业障,我也只是……哎,孩子们还年轻,不能就这么被毁了。”“那云弟你有什么好办法?”耿祁山似乎也被云老话中的感慨和气氛所说动;的确他们都已经是年过半百,半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早晚都要走上那条路的;只是孩子们还年轻。说话间,已经将谢煜和谢琦当成了他们耿家的骨血。“这……”云老低下头,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亮光,不过抬起头时,脸上却是带着为难,“我哪有什么好办法,倒是山哥你见多识广,又精明睿智,定然比小弟知道得多。”话音落地,早已经被吓傻了的耿青柏和耿亭匀也猛的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耿祁山。耿祁山哪里有什么办法,可被云老捧得高高的,在小辈们面前说没有办法,那也太丢人了些。顿时不由得眉头紧皱,“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吧。”说着,抬头望着窗外的天色,天气仍旧阴沉沉的,就好似他此刻的内心,他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时辰不早,今儿你们也都累了,回房好好休息吧。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说着,还特地转头盯着张氏和耿青柏,“这里可是谢家,你们两个别口无遮拦什么有的没的都往外倒。”这话倒是真对张氏说的了,如果不是张氏刚才气头上口无遮拦骂谢玮是吃软饭的窝囊废,那谢家也不至于怒火中烧至此了。“我,我知道了。”张氏嚅了嚅唇,心里仍旧有些后怕地看着云老,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惊鸿一瞥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最不敢置信的事情般,心头始终悬吊吊的。第一次对云老,她起了怀疑之心。回到房间。张氏的心始终放不下来,她薄唇微微抿着坐在软榻上,双手交握在小腹前不断的摩挲着。虽说云老是耿家的族老,可跟他们家并无多少来往,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耿家,他就对谢煜和谢琦这么的上心?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站出来保护琴儿?不,不对劲,很不对劲。“青,青柏……”张氏紧张兮兮地抓着耿青柏的手,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你又怎么了?”下午的时候才打完一架,饶是耿青柏好脾气也没有这么快就消气的,更何况自从下午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他总觉得在谢家走到哪里都有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身为男人,到底是要脸的,这种情况下任是谁的心情也不会好的。他面色难看,刚想甩开张氏的手,可眼睑低垂在看到张氏的脸色时又不由得停顿了下,只见张氏面色苍白,双唇微微张开,似乎像是看到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般,双眼呆愣,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可又没有任何的神采,额头上甚至已经浮起了细密的汗珠。素来强势而又霸道的张氏什么时候有过这副模样,到底是多年的夫妻,耿青柏不由得有些心软了,连带着语气都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给你找个大夫!”“不,不是!”张氏原本还呆愣着。最初听到耿青柏那不耐烦的厉声呵斥之后,脖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心仍旧紧紧地悬着;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般,双手抓着耿青柏的手臂,不管怎么样都不肯放开;现在听到耿青柏要走,赶紧抓住他,艰难地开口着,声音急促。“那你是怎么了?”耿青柏眉宇微微颦蹙着,面带疑惑。张氏却是猛的从软榻上蹦起来,在门口处左右探了探发现没有旁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阖上大门,拉着耿青柏走到内室;那神秘兮兮的模样,让耿青柏原本就紧皱的眉头越发的紧紧蹙起,眼睛鼻子都快皱成一团了,刚想开口,耳边就响起张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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