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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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为什么你不能去自首？&rdo;&ldo;安安，警察抓到我，我会死。我是你哥，你要送我去死？&rdo;&ldo;呜……到底出了什么事？&rdo;&ldo;来上次的饭馆门口等我，晚上8点。你不来，我就一个人走。这是我最后一次电话。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哥就不再管你了。&rdo;&ldo;……你等我，我来……&rdo;医院各处的门都有人看守，彭野目不转睛盯梢时，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他知道是程迦的短信，掏出来看，三个字：&ldo;我到了。&rdo;他很快回了个：&ldo;好。&rdo;十六好奇，这种时刻，彭野从不理手机的。&ldo;哥，谁呀？&rdo;彭野目不斜视：&ldo;轮到你管？&rdo;十六嘿嘿笑：&ldo;前儿暴雨，你开车上哪儿去了？昨天也不在。&rdo;彭野说：&ldo;休息。&rdo;十六往后看：&ldo;尼玛！&rdo;尼玛凑上来，认真地说：&ldo;七哥，我在你衣服内衬里发现了女人的头发。看颜色，是程迦姐的。&rdo;彭野：&ldo;……&rdo;尼玛：&ldo;哥，迦姐的头发怎么会跑到你衣服内衬里边去啊？&rdo;彭野：&ldo;……&rdo;十六杵他：&ldo;七哥，你这速度忒快，以后给兄弟们传授点儿经验。&rdo;尼玛也说：&ldo;还有摄影展，那么多捐款和报道，可报纸上印不清，啥时候让迦姐过来给我们看呀？&rdo;正说着，彭野严肃道：&ldo;出来了。&rdo;十六和尼玛立刻警惕，盯着门。后门人来人往。&ldo;哥，哪个啊？&rdo;&ldo;灰色外套的。&rdo;彭野说的是一个散着头发戴着眼镜和帽子的女人，衣服很老气。&ldo;那不是安安吧？&rdo;&ldo;伪装了，是她。&rdo;彭野很确定。十六立刻通知其他各门的弟兄。安安拦了辆出租车，彭野发动汽车，隔着一段距离追上。但开了没多久，出租车开始七弯八绕。彭野握紧方向盘，说：&ldo;她发现了。&rdo;果然，不一会儿，安安下了车，拐进小巷子。彭野把车交给尼玛，和十六跟过去。巷子错综复杂，烧烤摊，面摊，小馆子，住户，什么都有。安安在里边迅速穿梭，时不时回头看。彭野和十六反应快，把自己藏得很好。可安安警惕性极高，越走越快，最后跑起来。巷子里杂物太多，彭野紧追不舍，十六却被甩开。安安也不知自己感觉对不对，一个劲儿往前跑走，她过了巷子，跑到大马路上，隔着斑马线看见了她和哥哥曾经吃饭的饭馆。门口正停着辆黑色的车，驾驶座上燃着烟，只看影子，她就知道是哥哥。人行道灯变绿，她朝那辆车跑去，车里的人掐灭了烟，发动汽车。&ldo;安安！&rdo;彭野喊她。跑到半路的安安回头，惊慌的表情变成怔愣：&ldo;彭野大哥？&rdo;身后哥哥也喊：&ldo;安安，过来！&rdo;彭野瞬间加速冲过去，不是对安安，而是那辆车。安安回头惊呼：&ldo;哥！快跑！&rdo;人行道上绿灯转红，汽车开始行驶。彭野从转弯的公交车跟前闪过去，肩膀猛地被撞到，人踉跄几下，公交急刹车。车侧的小轿车视线不好，来不及减速，撞向彭野。彭野敏捷地跳起身，踩着车前盖，滚了过去。一排车急刹，交通瘫痪。安安尖叫：&ldo;彭野大哥！&rdo;黑狐的车加速冲向红灯。彭野飞跃跳上行驶的轿车前盖，在一辆辆车顶上奔跑。&ldo;哥！彭野大哥！&rdo;安安在十字路口穿梭的车流中追逐。黑狐即将冲过红灯，彭野快追上，却听身后一阵急刹车，安安发出一声惨叫。彭野猛回头，安安倒在车底下，一滩血泊。彭野从车顶跳下来，冲去安安身边。安安几近昏迷，紧紧揪住他的袖子：&ldo;别抓他……&rdo;黑狐的车加速远去。&ldo;操！&rdo;彭野骂一声，把她打横抱起来，穿过瘫痪的交通，奔跑去医院。急救室的灯亮着，彭野倚在墙边，眉心狠狠拧起。安安伤得很重，来的路上就完全丧失了意识。刚才给她签手术同意书时，他听护士说情况很危机。医院走廊里极其安静，手术室门一开，彭野就转过头去。之前那位护士急急走出来，递过手术同意书：&ldo;签字。&rdo;这是新的一份。护士见彭野似有犹疑，道：&ldo;这份是截肢的。&rdo;&ldo;截肢？&rdo;彭野盯着她。&ldo;病人左腿膝盖以下必须截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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