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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面红耳赤，想了想，又恳求：&ldo;咱们一起去找找吧。&rdo;程迦淡淡瞟她一眼，不回答也不动身。安安看出她的意思是no。安安说：&ldo;她就是嘴贱，没有恶意的。昨天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rdo;程迦觉得可笑：&ldo;我的心没那么容易进去。&rdo;安安说：&ldo;既然你不怪她，就帮帮忙吧，求求你了。&rdo;程迦说：&ldo;彭野说不要我乱跑。&rdo;安安问：&ldo;彭野是谁？&rdo;程迦说：&ldo;一个会栽我手上的男人。&rdo;安安不懂，无言半秒，求：&ldo;一起去吧，我实在方向感不好，不然我就一个人去，也不会求你。&rdo;程迦说：&ldo;我挺佩服你，能冒着迷路的危险一个人去。&rdo;安安急道：&ldo;她是我朋友啊。她出了事我会一辈子不安。&rdo;程迦没搭话。安安问：&ldo;你方向感好不？要是不好，我就不搭上你了。&rdo;程迦没撒谎：&ldo;挺好的。&rdo;安安眼睛一亮，程迦说：&ldo;雪盲，没用。&rdo;在雪地里，没有参照物，人以为自己走直线，结果却会走成一个圆。安安咬咬牙，说：&ldo;我走了。&rdo;程迦皱眉，不耐烦：&ldo;你能别找死么？&rdo;安安立在几步外，别着头不吭气。&ldo;你摸不清方向，这又没手机信号。等他们回来。&rdo;&ldo;不行。肖玲不会原地等，一定会找回来的路，我怕她反而越走越远，到时大家一起也找不到，她就没命了。再说，万一她遇到婆婆说的流氓怎么办，万一她失去行动能力了怎么办？&rdo;程迦沉默了。流氓是莫须有的，但现在的情形的确危险：如果肖玲越走越远，几小时后彭野他们回来只怕也找不到；况且，如果肖玲摔进雪坑，她会在短时间内活活冻死。程迦摁灭手上的烟，说：&ldo;走吧。&rdo;安安惊讶；&ldo;说好了，&rdo;她站起身，指远处的山坡，&ldo;走到那个山坡就回头。到了那儿找不到，也必须返回。救人要尽力；也要保护自己。&rdo;&ldo;好。&rdo;安安用力点头，又纳闷，&ldo;你刚不是说，雪盲会迷失方向，走成圆圈么？&rdo;程迦看她一眼：&ldo;手机里有指南针。&rdo;安安：&ldo;……&rdo;原来刚才她只是想阻拦她冒险。安安跟在她身后，看她的长发在雪里飘，她小声道：&ldo;你提醒我，我自己用指南针就好了。&rdo;程迦不咸不淡道：&ldo;闲着无聊，去走走。&rdo;&ldo;哦。&rdo;安安在她身后微微一笑，觉得走在雪地里也温暖了。她猜，程迦一定是担心如果肖玲掉进雪坑或者失去了意识，她一个人救不了。程迦迈着大长腿在前边走，安安努力跟上：&ldo;你是不是去过很多……&rdo;&ldo;别套近乎。&rdo;程迦凉薄地打断，&ldo;我们不是一类人，也不会做朋友。&rdo;&ldo;哦。&rdo;安安缩缩脖子，闭了嘴。两人一前一后，在齐小腿深的雪地里前行。世界白茫茫一片，回归安静，她们的身影在雪地上变成两个小黑点。时近中午，安安再次急匆匆跑进院子，她的衣服帽子头上全是雪。她冲进门，大声喊：&ldo;程迦！&rdo;她们约定好走散就自己回来，别乱跑。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安安惊喜地跑去，却愣住：&ldo;肖玲？！你回来了？！&rdo;&ldo;啊，刚到。&rdo;肖玲摸着头发，眼神躲闪。安安喜极，又惊慌：&ldo;那女孩不见了，我们去找找。&rdo;她拉着肖玲往外跑，肖玲甩开她的手：&ldo;谁呀？&rdo;&ldo;住我们隔壁的啊。我和她一起去找你，结果踩到坑，滚散了。&rdo;&ldo;你都回来了，或许过一会儿她也回来了。&rdo;&ldo;按理说她比我走得快。一定是被埋在哪儿了，或者被什么东西砸到。&rdo;安安把肖玲拉到门口指给她看，&ldo;就那个山坡，不会迷路的，我们一起去，万一她受伤咱俩还能扶她回来，我一个人拉不……&rdo;&ldo;不去。&rdo;肖玲不耐烦，&ldo;那女人很看不起我们的。&rdo;安安：&ldo;她是为了找你才出去的啊。&rdo;&ldo;我累了，走不动了。去了也救不了人，或许又摔坑里。你就在这儿等着吧。&rdo;&ldo;万一程迦她等不了了呢？&rdo;&ldo;哪有那么多万一？&rdo;安安咬咬牙，气道：&ldo;我走了，如果他们回来，告诉他们去那个山坡帮忙，转句话不费事儿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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