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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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去大专干吗？&rdo;&ldo;我也这么问了，&rdo;董苑林道，&ldo;你爷爷说，记得你有一次数学不及格。&rdo;&ldo;……什么时候的事？&rdo;&ldo;我也不知道。&rdo;董岳明回忆了半晌，脸上好像多了几道黑线：&ldo;那不是我小学四年级时候的事吗？&rdo;&ldo;呃……我不清楚……&rdo;&ldo;爷爷真是会瞎操心。&rdo;&ldo;你小学的时候成绩是不太好。&rdo;董苑林回忆了一下，&ldo;为什么后来突然就努力起来了？&rdo;&ldo;那个啊……&rdo;董岳明笑了一下。&ldo;是突然想明白了这对于自己的将来非常重要？也知道不能天天在那疯，为了前途必须刻苦对吧？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那个时候你妈和老师天天都讲。&rdo;没想到，董岳明却说：&ldo;不是。&rdo;&ldo;……嗯？&rdo;&ldo;完全没有那么想过。&rdo;这下董苑林可奇了：&ldo;……那是因为什么？&rdo;&ldo;因为一件在别人看来肯定是小事的事。&rdo;董岳明说，&ldo;爸爸肯定已经不记得了。&rdo;&ldo;那你说说？&rdo;董苑林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调起来了。&ldo;初二的时候，我成绩还很一般。&ldo;董岳明很自然地说起了当时的情景，&ldo;那年寒假，你带我去你的朋友家。那个人也有一个儿子，梳着平头，戴着眼镜。&rdo;&ldo;……&rdo;董苑林完全不知道这个是谁，儿子居然记得那么清楚。&ldo;然后大家闲扯。那个叔叔问我在哪上学，你说在xx中学。接着那个叔叔就说，他的儿子在kk中学，而且还是最好的证书班，要培养将来的状元的，因为他儿子小学奥赛拿过奖项，语气听起来特别高人一等。之后那个叔叔又说，他的儿子即使在证书班，期末考试也是全班第一，接近满分，是全校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爹你当时没有说话。一顿饭里他们说了很多很多学习的事，你都没有接口，只是简单地说你自己的儿子成绩也还可以。好像很怕真的谈论起来的话会在我伤口上面撒盐，一直小心地保护我的自尊心，甚至是虚荣心。&rdo;&ldo;……&rdo;有这回事？&ldo;我当时心里很难受。&rdo;董岳明说，&ldo;想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不能为爸爸争一口气呢。都已经不小了，还让爸爸在别人面前丢脸。爸爸工作好赚得多，竟还要受这种委屈，那么尴尬地一直坐着，让人东踩一脚西踩一脚的，谁都可以在这件事上损你。&rdo;&ldo;……&rdo;&ldo;所以我想要努力，让爸爸也能抬起头来。&rdo;&ldo;……&rdo;&ldo;与我自己无关。&rdo;&ldo;……&rdo;董苑林真的被感动了。儿子好像总是把自己看得比他自己还要重要。人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孩子对父母远远不及父母对孩子。但是董岳明却不是这样。虽然不是亲生，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董苑林还是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ldo;行了。&rdo;董苑林说，&ldo;活动活动身体吧。&rdo;&ldo;……&rdo;竟然还没死心。&ldo;……好吧。&rdo;董岳明说，&ldo;我绕着小路跑一圈。&rdo;&ldo;嗯。&rdo;董苑林说，&ldo;我在这等你。&rdo;然后，在董岳明去跑步的时候，董苑林想起刚才与儿子的对话，咧嘴傻笑。……‐‐从公园回到家里是九点。楼下一家隔音效果很差的饭店里有人在唱卡拉ok。&ldo;要睡了吧。&rdo;董苑林说。&ldo;嗯。&rdo;董岳明点了点头。&ldo;太吵了。&rdo;董苑林又转身打开了门：&ldo;我去让他们别唱了。&rdo;&ldo;……那要是他们不同意呢？&rdo;&ldo;不同意？不同意怎么行。&rdo;董苑林说，&ldo;那我也非让他们别唱了不可。&rdo;说着就进了走廊，把门一关。&ldo;……我也去看看。&rdo;&ldo;别，&rdo;董岳明的妈妈说：&ldo;别去吵架，影响情绪，现在应该平和一些。&rdo;&ldo;不，&rdo;董岳明低头穿鞋，说，&ldo;我怕爸爸挨揍。怎么可以丢下爸爸一个人。&rdo;董岳明的妈妈说：&ldo;要是会打人的话，就更不能去了，被打坏了怎么考试。实在担心的话，我去瞧瞧。&rdo;&ldo;你是女的，不能动手。&rdo;董岳明话音一落就披上衣服追了出去。然后，听见后面似乎传来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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