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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esp;&esp;郑嘉禾也就是在收拾了废太子之后，成了长安城实际掌权人的。

&esp;&esp;“兴许是太皇太后觉得愧疚吧，便主动说来永安寺带发修行，为大魏诵经祈福。然后过了没两天，我就被郑太后接回宫了。”

&esp;&esp;隔着帘子，杨昪看不见姚老太妃的表情，只听得出她语气有些轻快，甚至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esp;&esp;“我不管旁人怎么想，”姚老太妃道，“我自己是很感谢郑太后的。当年要不是太皇太后，我的长宁也不会嫁去那等蛮荒之地。郑太后把我接回宫，她就于我有恩。老三，你说是不是？”

&esp;&esp;杨昪：“嗯。”

&esp;&esp;姚老太妃印象中的秦王，也一直是这般话少。因此她没觉得什么异样，依然自顾往下说，讲了不少她回宫之后与郑太后相处的事。

&esp;&esp;杨昪突然问：“姚母妃是与颜女官一同来的永安寺？”

&esp;&esp;姚老太妃一愣：“是啊。怎么了？”

&esp;&esp;“姚母妃可知，颜女官来是做什么的？”

&esp;&esp;“这我怎么知道？”姚老太妃下意识否认，“左右不过是按太后的吩咐做事罢了。”

&esp;&esp;马车在此时停了下来。

&esp;&esp;姚老太妃掀开车帘一看，讶然笑道：“原来已经到宫门了，我只顾与你说话，不妨时间过得这般快。”

&esp;&esp;女婢来扶姚老太妃下车，杨昪亦下马，沉默片刻，问：“那太后与皇兄……关系好吗？”

&esp;&esp;赏花秦王要一同去赏花吗？

&esp;&esp;姚老太妃正弯腰捶着坐得有些发麻的腿，闻言一顿，笑说：“若是不好，先帝能放心把江山托付给她？”

&esp;&esp;她睨一眼杨昪，直起身道：“我回去了，今天谢谢你送我。往后若得空，可以来宫里找我说话。”

&esp;&esp;杨昪拱手：“恭送姚母妃。”

&esp;&esp;姚老太妃摆摆手，带着侍从们入了宫门。

&esp;&esp;女婢疑惑道：“娘娘为何与秦王那般说法？”

&esp;&esp;姚老太妃撇撇嘴：“我如何说重要吗？他相不相信，还是取决于他自己的认知……若真想知道，问太后不就得了？从前他们小的时候，除了长宁，太后就与他走得最近，还当我不知道呢。”

&esp;&esp;女婢笑说：“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esp;&esp;姚老太妃眯了眯眼，毫不在意道：“太后走到今天，这般威望，还有什么可怕的？除非那老三糊涂，硬要与她对着干……我敢打赌，只要老三与太后一条心，就再没什么势力能毁掉太后如今的地位。”

&esp;&esp;女婢附和道：“您说的是。”

&esp;&esp;姚老太妃却又叹气：“不过谁知道呢？人心这种东西……最是难测啊。”

&esp;&esp;……

&esp;&esp;新科进士放榜的第九日，朝廷在畅春园设赏花宴。所有新科进士与王公大臣都会到场。往年宴席惯例，那些大臣家中的夫人也会带着自家女儿赴宴，有看得上眼的，就挑一个佳婿回去。

&esp;&esp;杨昪步入园中，正看到前方三三两两的人群。有两个衣着鲜艳的少女从旁走过，一个穿着碧绿衣裳的少女道：“你瞧见今年的探花郎了吗？他可真好看！”

&esp;&esp;“早瞧见了，之前新科进士骑马游街的时候我就挤上街看过了，一众进士中，独他相貌最为出尘。不过那天他好像有什么事，中途就被人叫走了，我想跟过去看，却被那些官兵挤开了。”

&esp;&esp;绿衣少女“啊”了一声，有些失望：“那多半已经被人盯上了。我还想去求我父亲，让他帮我说说呢。”

&esp;&esp;大魏民风开化，长安城这些姑娘们，惯是如此大胆，热情奔放的。

&esp;&esp;杨昪充耳不闻，正要从她们身边走过去往宴席，却又听见另一个少女说：“你想得美，人家现在在暖阁与太后吃酒呢，往后飞黄腾达还用说？怎么会轮得上你。”

&esp;&esp;绿衣少女一愣：“这么快就面见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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