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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不过王爷，”朱继成顿了下，有些担忧：“如果是太后的话……咱们的处境，有些凶险啊。”

&esp;&esp;杨昪嗯了一声，神色淡淡：“我心中有数，你下去吧。”

&esp;&esp;朱继成应是，躬身告退。

&esp;&esp;杨昪瞥一眼立在一侧许久的余和，回身走到书案边上，拿起一支狼毫，继续自己未完成的画作。一边随意问：“你怎么样？”

&esp;&esp;余和觑他一眼，满脸愧色：“小的无能，没能见到太后娘娘。”

&esp;&esp;杨昪正在纸上勾勒的笔停了停：“东西收了吗？”

&esp;&esp;余和连忙点头：“都收下了。”

&esp;&esp;杨昪嗯声：“那就行，来帮我磨墨。”

&esp;&esp;余和“哎”了一声，赶紧快步走过来，挽起袖子，拿起桌上的墨块，看也不看桌上的画一眼，低头磨墨。

&esp;&esp;只因他不看，都知道那纸上画的什么——或坐或卧，或走或跳，都是同一个少女的模样，只是不曾画眼睛。

&esp;&esp;作为秦王身边服侍最久的老人，余和当然知道画上是谁，也知道王爷为何每次都不把画画完——有些隐秘之事，得小心瞒着，否则对那位，对王爷，都不是什么好事。

&esp;&esp;可这……刚刚王爷与朱大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哪怕是这样，王爷也要完成这幅画，还让他往宫中去吗？

&esp;&esp;余和在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视线不经意地一扫，却一下子愣在原地。

&esp;&esp;杨昪余光瞥见他动作，淡淡道：“怎么了？”

&esp;&esp;“王、王爷……”余和结结巴巴道，“今儿个您怎么画、画……”画全了啊。

&esp;&esp;这画上手执团扇，遮住半张芙蓉面，眼波流转，美目盈盈的娇俏少女，不是当今太后又是谁？

&esp;&esp;只不过是太后未曾出阁时的模样罢了。

&esp;&esp;余和被吓得心惊肉跳，这要是叫人看见，那还了得？

&esp;&esp;杨昪“唔”了一声，在少女的眉心花钿处勾了最后一笔，满意地把笔放下，不甚在意道：“慌什么。一会儿等墨干了，替本王收起来。”

&esp;&esp;余和强压下内心的翻江倒海，应道：“是。一会儿小的帮您收到里间那个大箱子里。”

&esp;&esp;他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能画这么多没有眼睛的美人图，那么大一个红漆箱子都要被装满了。

&esp;&esp;谁知杨昪却顿了一下，“不，挂起来吧。”

&esp;&esp;“……啊？”余和愕然张大嘴巴。

&esp;&esp;杨昪已经走到一旁净手，拿过干巾擦了擦手上水渍，眉头微皱：“还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esp;&esp;……

&esp;&esp;因先帝驾崩推迟到三月末的会试，在杨昪回京的第二日公布了考试结果。

&esp;&esp;次日新科进士们骑马游街，长安城百姓们再次聚集到大街上，摩肩擦踵，探着头想目睹一下状元郎、探花郎的风采。

&esp;&esp;茶馆之内，新科探花被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领上楼，进入一间包厢。

&esp;&esp;来请他的人看起来架势很大，非富即贵，他并不敢得罪。

&esp;&esp;历来放榜之后，想要拉拢新科进士们的权贵就数不胜数，于探花宋婴来说，他一个无甚出身的寒门子弟，没有任何力量与长安城的贵人们抗衡。

&esp;&esp;既然如此，便去一见。如果想要拉拢他的人可靠，那他就此依附，也未尝不可。

&esp;&esp;然而宋婴行礼之后抬头，竟看见了一身男装的贵族女子，眉眼明艳，大大方方地打量着他。

&esp;&esp;宋婴悚然一惊，拱手道：“娘子莫怪，小生不知您是……小生这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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