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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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1页）

&esp;&esp;“公主！”梅五时刻关注昭昧，察觉不对立刻出声：“抓住我！”

&esp;&esp;昭昧像没听到。

&esp;&esp;“公主！”梅五喊破了声，稍有分神，仓促接招，“嘣”地一声，手中刀断成两截。

&esp;&esp;可此时正有攻击向昭昧当头落下！

&esp;&esp;他立刻向腰间另一把刀摸去。

&esp;&esp;但摸了个空。

&esp;&esp;铿——

&esp;&esp;鸣声回响。

&esp;&esp;昭昧拔刀出鞘。

&esp;&esp;

&esp;&esp;过往所学瞬间在脑中闪过，僵硬的四肢已经回暖，自觉化出最简单的动作。

&esp;&esp;她平平出刀。

&esp;&esp;似已经演过千变万变，刀锋遇见刀面，像切豆腐似的斩成两节，又继续向前，直触对方的颈项。

&esp;&esp;像天然就知道如何去做，切入颈椎时，动作流利得仿佛庖丁解牛。

&esp;&esp;眨眼间，人头从脖子上歪下来，身体从马背上栽下去。

&esp;&esp;热血迸溅。

&esp;&esp;扑了昭昧满脸。她伸手去抹，是温热的。她有点愣。

&esp;&esp;“公主。”梅五震住了。

&esp;&esp;那无可抵挡的刀锋、流畅的动作、刃入颈椎时分毫不差的丝滑，和做出这一切却好像无所知觉的懵懂。

&esp;&esp;那是公主。

&esp;&esp;那竟是娇养深宫的公主！

&esp;&esp;她的手本该抚琴拈花，可她挥刀的动作却比草书落笔更利落。

&esp;&esp;有一瞬间，他竟觉得可怕。

&esp;&esp;可场面不容他再耽搁，他劈手自敌人处换得新刀，两腿一夹马腹：“驾！”

&esp;&esp;马身一颠，昭昧立刻抓住梅五，自空茫中回神，反手一刀，正中敌人颈项。

&esp;&esp;又是一颗头颅落地。

&esp;&esp;像记忆中坤德宫前发生的无数次杀戮那样。

&esp;&esp;身上的血液都澎湃起来，像注入滚烫的岩浆。昭昧紧握着刀，像握住自己的心脏。身上的甲胄不再沉重，敌人扑面而来，她抬臂挥刀，仿佛心脏泵出血液，沿着刀身源源不断地送到身体末端，又在那里喷泉一般迸溅。

&esp;&esp;终于，前方人影稀薄，她们已经超出很远，将皇宫大门落在身后。

&esp;&esp;这时，昭昧回头。

&esp;&esp;烟火幢幢，她的视线穿过士兵高举的火把，看到远处后宫那直冲天际的火光。

&esp;&esp;那个她住了十二年也困了十二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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