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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心念稍稍一转，褚昉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他若此去无回，她不会替他守寡。

&esp;&esp;虽然褚昉从未想过让她守寡，可听她亲口说出这话，心里终归不是滋味。

&esp;&esp;人死如灯灭，她守不守寡无所谓，可他活着的时候，想听些漂亮话。

&esp;&esp;她却连一句言不由衷的漂亮话都不愿说？

&esp;&esp;褚昉抿紧了唇，沉默半晌，说道：“陆氏，我若此去无回，你自可归家，另谋姻缘。”

&esp;&esp;听来竟有些壮士扼腕的悲凉，还有几许不甘与气愤。

&esp;&esp;陆鸢想宽慰他不要多想，未及开口，听褚昉接着说：“但你如今是褚家妇，望你牢记身份，不要做逾矩之事。”

&esp;&esp;原是临别前的例行训导。

&esp;&esp;陆鸢柔声回说：“我记下了。”

&esp;&esp;褚昉注目看着她，似要穿透皮囊，看进她的心底。

&esp;&esp;她向来如此，恭顺地勾不起人的一丝疑虑。

&esp;&esp;良久之后，褚昉才收回目光，对书韵吩咐：“叫林大夫进来。”

&esp;&esp;陆鸢面露诧异。

&esp;&esp;“你吃了几日药，该复诊了。”褚昉无视她的愕然，平静地说道。

&esp;&esp;陆鸢没有说话，由着林大夫号脉。

&esp;&esp;“夫人体内已无余毒，可换成调养之药了，最好用药一个月便复诊一次，好及时调整用药。”林大夫只当没有之前的事，依照褚昉交待这样说道。

&esp;&esp;陆鸢仍是应好。

&esp;&esp;林大夫开了药方，嘱咐几句宽心便退了下去。

&esp;&esp;褚昉道：“我此去至少两个月，你若在府中待的不顺心，就还回娘家调养，等我回来，再接你回府。”

&esp;&esp;陆鸢抿抿唇，想了下，拒绝说：“我还是在家中吧，母亲那里，也需我尽孝。”

&esp;&esp;丈夫出征，哪有妻子回娘家自逍遥的，父亲也不会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等失礼事。

&esp;&esp;褚昉没再多说，停顿了很久，似在考量什么事，后又说：“平妻一事我会解决，你不要妄加揣测。”

&esp;&esp;他语气认真，似是允诺，想要安定陆鸢的心。

&esp;&esp;陆鸢莞尔应好，恭顺如常，让人辨不出她到底信了几分，她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esp;&esp;不知为何，褚昉忽想到贺震曾说，他的妻是个复杂的人。

&esp;&esp;褚昉不再说话，陆鸢也无意多言，叫人摆饭，夫妻二人安静地用过早饭，褚昉去安排西行一事，陆鸢稍稍松口气。

&esp;&esp;青棠照旧端了药来，低声问：“夫人，还喝吗？”

&esp;&esp;陆鸢轻轻摇头，示意她等药凉了就倒掉。

&esp;&esp;青棠会意，却说：“夫人，那您到底何时开始调养？一直拖着也不好，你也要为自己以后着想啊。”

&esp;&esp;自家姑娘这等人物，就算离了褚家，也还是不愁嫁的，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不该自暴自弃。

&esp;&esp;“等归家吧。”

&esp;&esp;归家之后，她嫌药苦，可以让人做成蜜丸，不会像现在难以下咽。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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