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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出大门,沿着围墙越枝而过的花树,弯过一条清幽的小巷道,她便听到一阵清脆孩子笑闹的叫骂声。“哈哈哈,果然是一个傻子,哈哈,打死这个傻子!”“好笨啊,竟然还不会还手,只懂得哭,我娘说只有女孩子才会哭,这么大一个人还哭,真是羞羞脸!”“哼,快,扔他,看他还敢不敢霸占我们的地盘!”靳长恭挑眉好奇地移步走过去,便看到墙角有三四个穿着布衣的小男孩,从地上接连捡着石子,跳起脚使劲嬉闹着,扔向一个蜷缩成一圈子的一个——男子?!不会吧?!看身型至少亦算一个少年吧,竟还被三四个才五六岁的孩子追着打?会不会太懦弱啊?“呜呜——”他抱着脑袋,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受惊的兔子害怕地抖着。靳长恭看到他抱头的手臂被打紫划出血痕,喉中发着呜咽害怕求饶的声音,不敢反抗,也没有求救。再联想起刚才这群小孩子们起哄时喊他傻子,神色一动,沉声道:“住手!”那几个野猴子似的孩子一看到有大人来了,啊地受惊叫一声,便赶紧丢下手中石头一溜烟地跑了。而那个抱着头的傻子,感觉身上没有被掷扔的痛楚,才怯怯地抬起脸,那一双如稚子般干净纯净的黑眸抬起,那张白玉般小巧呈心型的,表情那般柔软而可怜,看模样亦不过十四、五岁模样。他那委屈泫然欲泣,咬着粉嫩的下唇,无辜纯美的泪珠颗颗如珍珠般顺着那张白洁脸颊滑下,足以激起任何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靳长恭一怔,走前前不由自主地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揩过他眼角滴落的眼泪,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柔声问道:“痛吗?”☆、大摆火锅宴!靳长恭一怔,走上前不由自主地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揩过他眼角滴落的眼泪,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柔声问道:“痛吗?”少年黑色的发渗透细汗湿漉漉地黏在雪白的颊边,一双明眸泪光闪闪怔愣地盯着她,柔软的元宝嘴也委屈地瘪着,鼻子红通通,一泣一哽地抽噎着。在听到靳长恭那轻柔温和的嗓音问话,顿时就像开了一道闸,那满腹地委屈一顷而泄,他红唇一张“呜哇”地大声哭着便扑进她怀中。“呜呜——痛痛,宝儿好痛,呜呜——他们、他们都欺负宝儿——”哑着稚气糯糯的哭声,断断续续,好不可怜而凄惨地抱着她。靳长恭一时不防,被他抱个正着,从他身上能够嗅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若不是看身形似少年,光凭那一张水嫩柔媚的小脸,当真如稚童般幼小,果然是脑子有问题吗?看他此刻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瑟瑟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软了表情,轻轻地拍拍他的背脊:“别哭了,他们早走了,不会再回来欺负你了。”被靳长恭那类似充满“母性”关怀的举动弄得少年身子一僵,然后懦懦地抬起脸,咬着红嫩的下唇,一双水汪汪盈透的大眼睛软软,怯怯她,歪着头疑惑道:“娘?”靳长恭被他此刻的神态萌了一下,亦被他的称呼雷得眼角抽搐了一下,她拍了拍香喷喷的小脑袋,失笑道:“你怎么有随街认娘的习惯呢?”而且还是随街认“男人”为娘的习惯?自称宝儿的少年扇了扇比女人还有浓密的睫毛,眼眶再度一湿:“因为只有娘才会对宝儿这么好,这世上也只有娘才会抱着宝儿,哄着宝儿。”说完,他便可怜巴巴地垂下脑袋,满脸失落着。“你叫宝儿?”靳长恭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挑眉问道。宝儿依旧粘在她身上不松手,也许是刚才她救了他,亦或者是她对他很温柔,他似乎对她很依恋。一听到她问他的名字,眼睛如雨后晴空,那般干净明亮地弯了弯,重重点头:“嗯,我是宝儿。”“那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家人呢?”靳长恭目光巡视着他的五官面容,总觉有几分熟悉,但更多的是赞叹,那是一张多么稚美而纯真的表情,就像一张白纸,白璧无瑕。宝儿闻言软软的嘴角再度瘪下:“宝儿没有家人,宝儿——宝儿没有人要了。”说着,大眼黯然下来了。靳长恭一疑,目光从他的脸上,顺势游离到他的身上,他身穿一件丝光绸嫩黄色衣服,金玉腰带,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料子,腰间挂着七八个颜色艳丽的锦囊,还的一块——金腰牌。靳长恭眼睫一眯,精光一闪即逝,再度扬唇一笑,顿现人畜无害的风度:“那宝儿住在哪里呢,大哥哥送你回家吧?”宝儿一听到“家”,眼眶的珍珠再度缺堤而出:“呜呜——宝儿,宝儿没有,没有家,宝儿,宝儿是孤儿,宝儿……”老实说,要靳长恭去哄“孩子”那绝对是耐心不足,但此“孩子”非彼“孩子”,她暗中翻了一个青葱白眼,但看着他模样不错的份上,亦不好冷面相对。于是她心疼地捧起他那张白嫩嫩的小脸,轻声哄道:“乖,宝儿。既然你没有了家人,又没有家,那不如大哥哥带你回我的家好不好?”宝儿一听,红唇微张,因为惊喜停止了哭泣,他黑眸盈盈,泪光闪闪,恍若满天的星子都掉落了里面,星星点点地闪着细碎而璀璨的光芒,眸亮如新,他腻在她怀中,小心翼翼又期待糯糯道:“真,真的吗?大哥哥要我,要带我回家?”被他那一双眼睛迷花了眼,靳长恭眼眸闪了闪,叹息一声:“当然,宝儿长得如此可人,与其留在这里被人糟蹋,自然还是带回家去好好收藏唯好。”她语气轻柔而别具意味,特意放低的嗓音,特别地温柔,温柔得不似从她那一张薄削红唇吐露出来似的。但宝儿却在这种“温柔”中瑟了瑟,表情有些不自然,软软的嗓音不自觉带着颤音:“那,那大哥哥你是住在哪里啊?”靳长恭凝视着他,眸光中一种流光溢彩的光芒,正欲启唇。“公子!”这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叫喊,靳长恭顿言回眸,正是震南与震北带着风裴炅驶着马车而来。“云莫深呢?”震南上前道:“云——”他视线扫过窝在陛下怀中的少年?话语一顿,转了一弯才道:“云大夫正在替凤公子治疗,稍后再回。”“那罢,那我们先回去吧。”靳长恭准备起身,却不想那宝儿仍旧牢牢地扒在她身上,于是她一动,他亦随之一起站了起来。随着他站起来,靳长恭怪异地才发现,他竟然比她还要高了半个头。汗!“大哥哥,我、我怕!”宝儿站起来后,自然不能再抱着靳长恭,但他却固执地牵着她的手,一张可爱心型小脸怯怯地瞅着震南震北他们,红唇直颤。“不怕,大哥哥会保护你的。”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靳长恭并没有挣开他的手,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迅速地掠过高院墙上的树影重重处,勾唇神秘一笑。宝儿一怔,乌黑浓密的长睫下,一双长眸明若秋水,一颗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转啊转,欲坠不坠。:“大哥哥你真好。”靳长恭回眸瞥向他,看他又想哭,不由得感慨,原来男人也有水做的啊,她调侃道:“这样就叫好了?”“嗯,因为你是第一个跟宝儿说,想要保护宝儿的人。”宝儿似怕她嫌弃他,眨掉眼中的酸意,露出一抹怯怯如小白花般羞涩的笑靥,脸颊如春天里的一抹绯色,眸中星光璀璨。这种故作硬坚的笑容,尤其吸引人,如云收雨霁百花盛放,迎风吐艳春意盎然。宝儿说的是真的,即使是他的亲生父母,都不曾像她这样,直白而自信地清楚告诉他——她会保护他。靳长恭有些讶异他此刻的表情,但却笑不语,并不深入探究,就像面对一个孩子似的,眸露宠溺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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