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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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1页）

&esp;&esp;“当初女王和学宫派来的先生，也不过只是对那张年代久远的设计图进行了一部分细节的修缮和完结罢了。”

&esp;&esp;“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吗？我一开始会偏移原本的道路，转而走明匣洲，就是因为我同门传信给我发现了星空图；我怀疑我之前遇到的那些星空图，是否也是这位‘谢先生’留下的手笔。”

&esp;&esp;谢乔乔：“为何如此怀疑？”

&esp;&esp;张雪霁皱着眉：“我之前和女官闲聊，隐晦的问起过关于‘谢先生’的话题。女官说那位先生虽然在夏泽国呆了二十多年，却容颜不改，而且他见识广阔，对人类其余六州的风俗也知知甚多，想必在来到夏泽国之前，他就已经去过很多地方……”

&esp;&esp;“人类六州，他都去过。”谢乔乔偏过头，沉静又肯定的回答张雪霁，“女官所说的那位‘谢先生’，是我的老师。我看过老师编纂的游记，关于六州风景民俗记载颇多，还有很多奇闻异事，他每到一处就会收集这些小故事，编写成册。”

&esp;&esp;“我幼时他就把这些册子当成启蒙书给我看。”

&esp;&esp;“……”

&esp;&esp;“等等，等等。”

&esp;&esp;张雪霁伸出一只手，横在他和谢乔乔中间，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头，闭眼：“你让我理一下。嗯……乔乔你老师是在凤凰坠天的时候和贝海国一起被烧死了是吧？”

&esp;&esp;谢乔乔点头。

&esp;&esp;张雪霁：“女官说过谢先生来夏泽国，是三百年前的事情，对吧？”

&esp;&esp;谢乔乔继续点头。

&esp;&esp;张雪霁放下手，睁大眼睛：“那不对啊！如果谢先生是你的老师，那他岂不是至少三百多岁了？人类修道者也要修为高深才能活三百多年吧？”

&esp;&esp;人类相比妖精鬼怪，天生就有寿命上的短处。但于修仙一途，人类却有胜过其他种族千倍万倍的天赋——此消彼长，倒也不算太离谱。

&esp;&esp;但张雪霁分明记得，谢乔乔说过她老师不是修道者！

&esp;&esp;谢乔乔点头，坦诚道：“大概是吧？我也不清楚，老师没有和我说过他的年纪。老师说了他不是修道者，只是使了一些讨巧的小手段，使得自己看起来像个修仙的而已。”

&esp;&esp;张雪霁：“灵根移植？”

&esp;&esp;谢乔乔摇头：“老师身上并无灵根。”

&esp;&esp;张雪霁：“……对哦，你好像也是，没有灵根就直接入道了。等等，按照正常的修仙常识——算了。”

&esp;&esp;看着谢乔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张雪霁迅速放弃了往谢乔乔身上套‘修仙常识’的行为。毕竟正常人修仙也不可能像谢乔乔这样，朝闻道，夕飞升。

&esp;&esp;别说正常流程的修道者了。就算是翻遍六州，哪怕是宗门林立的蓬莱洲，也绝找不出、道德感

&esp;&esp;两人就‘谢先生’的目的讨论了半天，张雪霁觉得自己推论得很有道理。而谢乔乔则坚定相信自己的直觉，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esp;&esp;倒是没有吵架，就是两个人都被对方动摇，沉默着陷入了自我思考的逻辑闭环。

&esp;&esp;好在这时鱼头人非常及时的过来，兴奋的拍了拍张雪霁的肩膀——主要是不敢拍谢乔乔的肩膀——它道：“我刚刚传信给秦先生，秦先生说现在就想要见你们，问问你们时间上方不方便？”

&esp;&esp;张雪霁拉着谢乔乔站起来：“方便方便。”

&esp;&esp;鱼头人高兴道：“那我这就带你们去见秦先生。”

&esp;&esp;它带着二人走出抄写室，走小路拐进更加复杂的地下通道中。地道并非是只有一条出路，而是有许多狭小密集的分岔路口。鱼头人对地道十分熟悉，带路选择拐弯时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esp;&esp;最后三人来到一间有其他鱼头人把守的房间门前，带路的鱼头人上前和自己的同伴交流了几句。他们说的是鲛人族自己的语言，谢乔乔不太听得懂——她瞥了眼旁边的张雪霁，张雪霁也装模作样露出茫然的表情。

&esp;&esp;但谢乔乔猜张雪霁听得懂。

&esp;&esp;那两个鱼头人点头打开了房间门，示意谢乔乔和张雪霁可以进去。而给他们带路的鱼头人则站到一边，换了人类的语言向谢乔乔他们解释：“秦先生只说要见你们，我就不进去了，在门外等你们。”

&esp;&esp;谢乔乔和张雪霁一起进入那个房间：是个比抄写室要更小一点的房间，但墙壁上挂着照明用的夜明珠更多更亮，把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esp;&esp;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钉着一张巨大的夏泽国地图，穿青色士子长衫的中年男人背对着他们，正仰头看向那张挂起的巨幅地图。地图上有很多地方都被红色笔迹标注了出来，但笔迹最终着墨最多的，莫过于那座辉煌耀眼的女王行宫！

&esp;&esp;秦先生转身，在夜明珠照耀下略显消瘦的面颊暴露在谢乔乔实现之中。确实她在幻境中所见那位朱家教书先生的脸，只是要比朱萱记忆中的模样更削瘦更颓废一些，但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esp;&esp;他两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谢乔乔和张雪霁，视线更多的落在张雪霁身上。谢乔乔总觉得他们眼神对视间似乎已经说了很多话，但她没有搞懂这是什么交流。

&esp;&esp;秦先生开口：“你们并不是为了帮助黎明会而来吧？不过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救出了黎明会被抓捕的同伴是事实，我非常感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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