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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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今的日子已经够苦了，以后可能被监禁了还要吃牢饭，&rdo;街边卖清汤面的老妇人唏嘘不已地对玉壶说，&ldo;姑娘是素心宗的弟子，能不能把我的孙女带走，可怜她三岁没了爹娘，老太婆一把年纪，往后怕是护不住她了。&rdo;玉壶咽下一口热汤，看向蹲在炉子前扇风烧火的小姑娘，约莫六七岁年纪，长得眉清目秀，&ldo;大娘，我带她走，您就没有亲人了。&rdo;&ldo;哎，什么亲人不亲人的，我老太婆活不了几年了，死了之后谁照顾她？&rdo;老妇人拍拍炉子边扇风的小女孩，让她起来见礼。&ldo;奶奶，我不走……&rdo;小女孩鼻头红红的，眼看着就要哭出来。&ldo;瞎胡说，这位姑姑是素心宗的弟子，你不是一直想去素心宗学武吗？&rdo;老太婆轻拍了孙女一巴掌，不许她再哭。如果不是腿脚不便，她早就把孙女送去素心宗了。如今这世道，还勉强能活，一旦姚雄当了皇帝，极阳宗附近的女子就没活路了。&ldo;来，给我看看吧，&rdo;玉壶招呼小女孩过来，拉住那细嫩的胳膊，慢慢摸索，&ldo;你叫什么名字？&rdo;骨骼柔韧，筋脉宽广，是块练武的好料子。&ldo;我叫纤纤。&rdo;小女孩抽噎了一下，细声细气道。老太太和小孩子不必蒙面，等纤纤再长两岁就要戴斗笠了，漂亮的小脸从此不见天光。&ldo;我如今还在游历，暂时不回宗门，你若是愿意跟着我四处游走，便做我的徒弟，若是不愿奔波，我会送你去素心宗。&rdo;玉壶看着纤纤，语重心长道。这几年在归云宫，玉壶的武功进步飞快，加之近来心境提升，如今也确实可以收徒了。这个孩子骨骼清奇，她很喜欢，只可惜她是素心宗的弃徒，并不能以素心宗的名义收徒，因而才有此一问。&ldo;我做您的徒弟。&rdo;纤纤看了看奶奶，跪下给玉壶磕头。&ldo;好，那你以后就是我的首徒，以后的徒弟，都随你以&lso;纤&rso;为名。&rdo;玉壶拉住小姑娘的手，浅浅一笑。听闻朝廷的军队要打来了，领军元帅就是简王辰子戚，这个消息让玉壶很是振奋，带着纤纤一路往东去。大军在距极阳宗八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再往前便是一处关口，名为&ldo;一阳谷&rdo;。此处是自东入极阳宗境内的大道，两侧是陡峭高山，只中间一条路可以通过。&ldo;元帅，一阳谷山上有重兵埋伏，滚石、巨木尽皆备齐。&rdo;前去探路的斥候乌不见回来禀报道。一阳谷路途很长，如果一路上都有埋伏，他们勉强通过必定损失惨重。&ldo;一阳谷有几里？&rdo;辰子戚坐在主位上，剥了颗瓜子喂手边的小红鸟。以朝廷的名义攻打极阳宗，行军路上丹漪不合适再露面，就又变成了小毛球。&ldo;五里，&rdo;辰子墨指着地图道，&ldo;两侧的山上都是草木，极易隐藏。&rdo;辰子戚两指敲打桌面，琢磨半晌，抬脚走出营帐，远远地看向那片峡谷。两侧所谓的&ldo;山&rdo;，乃是不足百丈的土山。初冬时节，草木枯黄，一片衰败之象。土包后面，便是山石峭壁，高不可攀。&ldo;此路凶险，不如兵分几路。&rdo;黑蛋在一边规劝道。八万大军都走这一条路，着实有些冒险。&ldo;分兵？&rdo;辰子戚挑眉，抬手指着那处山谷，&ldo;我问你，过了关卡，那边是什么？&rdo;&ldo;是极阳宗的弟子。&rdo;辰子墨想也不想道。&ldo;极阳宗弟子有多少？&rdo;辰子戚接着问。&ldo;近万之数。&rdo;极阳宗如果加上其附属的小门派，那就不止一万了。&ldo;极阳宗哪怕最差的弟子，对付这些全无内力的士兵也是以一当十。你觉得，四万人过去之后，能剩几个？&rdo;辰子戚瞪了瞎出主意的黑蛋一眼，摆手示意安营寨扎。辰子墨无言以对，这也是朝廷一直无法撼动宗门的原因之一。武学发展到如今的田地，一个普通武者能以一敌十，高手则以一敌百，顶尖强者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根本没得打。夜晚，辰子戚着急所有的副将、尉官在中帐聚首，宰了只羊供大家吃喝。&ldo;元帅，我们要怎么打？&rdo;到了地方却不前进，急脾气的南浔副将根本吃不下眼前的羊肉。&ldo;且等着。&rdo;辰子戚不甚在意地大口吃肉，变成人形的丹漪就穿着色泽艳丽的衣裳，坐在他旁边帮他片肉。片好了喂到他嘴边，辰子戚就美滋滋地张嘴吃掉，顺道在那修长好点的指尖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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