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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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顿时叫岔了声，&ldo;这不是给你的！&rdo;楚淮举着空碗咂了咂嘴，嘴边上还沾了一圈黑药糊，&ldo;好像和平常的味道不一样……&rdo;&ldo;废话！&rdo;太监抢下那个碗，瞪着楚淮像是想把他吃了。这时与这太监之前站在一处的宫女也端了碗药进来，进门见太监手里的碗空了，颇为惊讶地看了看余欢，点头道：&ldo;算你识相，这药可是很金贵的。&rdo;那太监骂道：&ldo;识相个屁！药都让傻子喝了！&rdo;宫女此时才看到楚淮嘴边上的药糊，猛地哆嗦一下，把手里的药碗摔到地上。&ldo;怎么让他喝了？&rdo;宫女指着太监气得发抖，&ldo;他是男是女你分不清楚吗？&rdo;太监恼道：&ldo;他手快我有什么办法？平时喝药推三阻四的，这回倒积极！&rdo;楚淮一抹嘴上的药糊，特别仗义地对余欢说：&ldo;放心，我不让媳妇吃苦药，我替媳妇吃！&rdo;余欢虽然从头到尾都处于莫名其妙的状态中，但还是被楚淮维护自己的态度给感动了。&ldo;快吃颗糖！&rdo;楚淮连忙又扒了一颗糖塞进嘴里。那太监和宫女相互瞪视着走到门外，宫女一拧太监的胳膊，&ldo;你不是不知道那药有多难配，现在没了怎么向宫里交代？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不然我便要与娘娘禀报！&rdo;太监有点心虚，&ldo;万不能向宫里说，否则娘娘怪罪下来，恐怕你也难逃罪责。&rdo;宫女怒道：&ldo;那你说怎么办？我本就说不必这么急，等他们成了亲再喝也是一样，你偏偏要选今天，结果让那傻子喝了！他喝那药管用吗！&rdo;&ldo;我不是担心他们成了亲，余潭那老匹夫跟在身边看出什么端倪么？&rdo;太监搓着手想了想，&ldo;左右这事只有我们知道，便与宫里说药已经给她喝了，咱们往后再想办法就是。&rdo;宫女恼恨不已，&ldo;错失了这一副，还去哪里弄一剂就管一辈子的药？外头那些药管上一个月都是多说了，难不成每个月都要逼她喝药？&rdo;&ldo;每个月喝也没什么不行，你可怜她干嘛？&rdo;太监已经定下了神，&ldo;况且我看她比傻子也聪明不了多少，想摆布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rdo;宫女跺了跺脚，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依太监的话而行。&ldo;那傻子的药也洒了，我再去煎来！&rdo;那太监便又进了屋，看余欢和楚淮正凑一起研究小胖娃，都是一副傻了叭叽的样子，再想到刚才的事，心头一阵烦躁，挥手对余欢道：&ldo;人也看了，你快走吧，他一会要休息了。&rdo;余欢就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够楚淮，看得都快流口水了，不过人家赶人了，她也不好再赖在这，就把小包里的零食全拿出来堆在楚淮面前，这才摸摸他的头发依依不舍地说：&ldo;我明天再来看你。&rdo;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间，留下那太监与楚淮在屋里。太监拿手指头拨了拨桌子上的零食，见都是些不值钱的粗糙小食，不屑地撇了撇嘴，抬眼又瞧见了楚淮手里的胖娃，伸手便夺了过去。楚淮一动不动地坐着，眼巴巴地看着太监手里的东西，到最后也没敢开口讨要。太监又动手把他头上的玉簪腰间的玉佩全都摘了下去，揣进袖口里，&ldo;戴这些东西麻烦，弄坏了也可惜，还是奴婢帮忙收着吧。&rdo;又过了一会，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进屋便厌恶地看着楚淮，托盘随便往桌上一放，&ldo;喝药吧。&rdo;说完人就往外走。太监一把拉住她，&ldo;别以为出了京就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盯着他吃药这事不能马虎，你忘了小顺子是怎么没的？&rdo;宫女打了个冷战，看着楚淮的目光又冷了三分，&ldo;看什么看！快喝！真是催命鬼，一辈子都得耗在你的身上！&rdo;楚淮本想说自己已经喝完一碗了，但看看两个人的表情，还是默不做声地端过药碗，垂着眼帘把药汁喝得一滴不剩。宫女收了空碗又把那些小零食都装到托盘里，转身就走了出去。太监担心楚淮会把药吐出来，又在屋里待了一会才离开了。两人出去后，楚淮动了动嘴，吐出一小块刚刚没有吃完的麦芽糖，看了一会，小心地收到衣襟里留着晚上再吃。然后他摸了摸额头上还没痊愈的伤处，隐隐的刺痛让他咧了咧嘴，他觉得自己又开始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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