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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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魂大厦发出上千枚驱散弹在平流层上炸开，雷云消散得无影无踪，现出辉煌的烈日与废墟般的大地。黑铁巨人拖着暗能量光团不住拔高，黑洞出现了，在那扭曲的力场中，石块、水与泥土被卷上天空，朝着他的枪口飞速聚集。所有佣兵都抬头看着两名强者的对战，亚泽拉斯一字一句怒吼道：&ldo;你被驱逐了‐‐！科洛林！&rdo;黑铁巨人抬枪，朝着疾飞而来的亚泽拉斯开了一炮。空间产生了奇异的扭曲，然而亚泽拉斯的光子斧迎面挥去，带起一道光的飓风，破开了时与空的轨迹，璀璨的白光犹如超新星爆发，发出创世的巨响。光芒消散后，科洛林的黑铁巨人逃了。大地上响起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亚泽拉斯的声音再度响起：&ldo;战争还没有结束！佣兵们！烈星的所有战士！马上整备！七十二小时后追随我出战！展开反击战！&rdo;&ldo;科洛林‐‐！你今天在曾经的故乡欠下的血债，我要你用十倍的代价来偿还！！&rdo;暴雨又下了起来，战魂之城已变成一座焦黑的废墟。唯有主建筑仍然屹立不倒，红色机甲都回来了，它们在不同的城市中降落，战魂大厦前投射出巨大的光屏，统计机甲队与地面武装队的伤亡。中央广场上光屏飞来飞去，阵亡人员名单一排排地闪过，每一面光屏前都挤满了佣兵。他们冒着暴雨大喊，或是难过地为牺牲战友大哭，或是沉默地走到一边坐下。雷蒙挤在人群中挨个问道：&ldo;欧泊呢？！你们谁见到他了！&rdo;他焦急地朝佣兵们询问，没有人知道欧泊的去向，雷蒙浑身发抖，在冰冷的雨中站了很久，他转头犹如疯虎般推开拦路的人，大吼道：&ldo;为什么连战魂之城都被打成这样！不是说地面最安全的么？！我的战友呢？！&rdo;&ldo;别吵了！&rdo;有人愤怒地朝他吼道：&ldo;谁没有阵亡的朋友！大家心里都不好过！！&rdo;雷蒙闭上双眼，他的头发被水淋得湿透，痛苦地在雨水中阵阵颤抖，他站了一会儿，转身跑向人少的地方，歇斯底里地按着耳扣，大吼道：&ldo;欧泊‐‐！欧泊！！！&rdo;&ldo;那边的！&rdo;一名佣兵跑过来，喊道：&ldo;别在那里站着，帮忙检查损毁的机甲里还有没有人！把伤亡者抱出来！&rdo;雷蒙梗着脖子，双眼通红注视着他，一句话也没说，眼里有泪水在闪烁。那佣兵看了他一会儿，红着眼低声道：&ldo;老兄，别这样，我懂的，我都懂，王会带我们去复仇，撑住。&rdo;他拿了一听咖啡交给雷蒙，说：&ldo;喝点东西，心里会好过些。&rdo;雷蒙闭上双眼，点了点头。&ldo;加油。&rdo;佣兵道：&ldo;祝你长命百岁。&rdo;雷蒙深吸一口气，又有人在喊道：&ldo;没有时间哭了！马上整备！清理战场！把受伤的同袍救出来！时间就是生命！&rdo;雷蒙转身加入了检视破损机甲的队伍中，他挨个打开机舱，寻找生还者，有的红色机甲已经炸成面目全非的废铁，里面尸体被烧得焦黑。&ldo;喂！小子！&rdo;有人在一旁道：&ldo;你居然在这里睡觉？你会被亚泽拉斯砍下脑袋！&rdo;欧泊头昏脑胀，那一下撞击令他彻底昏了过去，被检查的人员发现时才醒转，佣兵道：&ldo;快点出来！你完蛋了！怎么能当逃兵？！&rdo;&ldo;别骂他，只是个新兵，他一定也尽力了……&rdo;有人劝说道：&ldo;算了。&rdo;欧泊勉强伸出一只手，扒着舱门边缘，雷蒙无意转头时辨认出了他的红宝石戒指，呼吸刹那停了。&ldo;他不是机甲队的！&rdo;雷蒙道：&ldo;欧泊！&rdo;欧泊睁开眼，面前景象仍十分混沌，但他听见了雷蒙的声音，伸出手，紧紧抱着雷蒙，雷蒙艰难地出了口气，眼泪夺眶而出，淌在他的脖颈边。&ldo;他不是机甲队的人。&rdo;雷蒙解释道：&ldo;他是地面武装队的。他不是逃兵！&rdo;欧泊：&ldo;驾驶员是燧衍，他死了，我……当时有点危险，我接手这台机甲……&rdo;&ldo;好样的。&rdo;佣兵们道。&ldo;去休息吧。&rdo;技师说：&ldo;战魂大厦一楼大厅有射线治疗仪和医生。&rdo;欧泊走路仍在打摆子，一下来便吐了雷蒙满身，雷蒙不由分说把他背了起来朝大厦里跑。&ldo;我我我……现在几点了？&rdo;欧泊下地走路仍有点儿踉跄，说：&ldo;雷蒙你还活着，太好了……我看不到东西，怎么回事？&rdo;&ldo;我要问你。&rdo;雷蒙把他放在一张椅上，双眼通红，嘴唇微微发抖，难以置信地吼道：&ldo;你的耳扣呢？！你跑到机甲里去做什么！&rdo;欧泊：&ldo;别那么凶行么！耳扣掉了！你终于知道我上次的心情了？&rdo;雷蒙想起上次在海盗船的事，当即没脾气了。&ldo;我来给他看看。&rdo;一名护士过来检查欧泊，片刻后道：&ldo;脑震荡有点严重，脑后有淤血，清除掉就好了。&rdo;护士用一台仪器给欧泊检查治疗，欧泊枕在雷蒙的大腿上，说：&ldo;机舱里的防震系统坏了，妈的，我还掉了颗臼齿。&rdo;护士笑道：&ldo;臼齿要等战后去牙科种植，就这样了，大个子，给你的朋友找点合成饮料喝，他需要热量。&rdo;雷蒙当即去找吃的，片刻后带着热水与咖啡回来，欧泊在看两人的佣兵日记。他们的功勋一共得了7400分，无分彼此，看不出谁的功勋更多。欧泊算来算去，想知道自己赚的功勋多还是雷蒙赚的多，忽然明白了这个机制的意义，便一笑置之。&ldo;我杀了三台敌人的机甲呢。&rdo;欧泊还有点好强地说。雷蒙不以为然道：&ldo;我杀了八十台。&rdo;欧泊：&ldo;那怎么一样！&rdo;雷蒙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欧泊的头，把热咖啡给他，欧泊喝了几口，注意到雷蒙外套上有自己吐过的痕迹，十分尴尬地擦了擦。雷蒙道：&ldo;你连着快七十二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待会儿得去找点吃的。&rdo;欧泊更尴尬了，他呕出的只有酸水。雷蒙倒是不介意，说：&ldo;外套谁的？&rdo;欧泊说：&ldo;不认识的人。&rdo;欧泊又想起牺牲的燧衍，朝雷蒙说了，雷蒙去找清场人员，交代燧衍的遗物与尸体，欧泊躺在座位上又睡着了。外面天昏地暗，佣兵们交头接耳，交换各自的情报，s级佣兵废了两名，杰米牺牲，灰狼重伤抢救，扳手陷在敌人的母舰上。&ldo;扳手没回来？&rdo;雷蒙小声道。欧泊闭着眼道：&ldo;那个任务有去无回，我送他上的飞船。&rdo;雷蒙点了点头，佣兵们以团为单位在领食物，雷蒙把吃的带回来，两人狼吞虎咽地吃了，战魂大厦内响起广播：&ldo;各位请注意，轮班休息过后的战士请根据您的佣兵日记本提示，投入下一波战斗中。&rdo;欧泊道：&ldo;走，干活去。&rdo;雷蒙拉起欧泊的手看了看，说：&ldo;戒指没有发挥作用？&rdo;&ldo;谁知道呢？&rdo;欧泊催促道：&ldo;你快归队吧，佣兵日记上刷新任务了。&rdo;雷蒙嗯了声，合上日记本去协助检修机甲，欧泊则到学院办事处临时开设的门口去报道。距离战争开始的时间已经过了一百二十小时，天空逐渐放晴，乌云退去，阳光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星球国土上。扳手的自我牺牲为烈星争得了无比珍贵的休整时间，陨星航母的指挥中枢被废了，现在所有的无人战斗机都无法战斗。陨星机甲队失去航母信号，不能通过电波彼此支援，亚泽拉斯归来，科洛林不敢再贸然进犯，技师们在佣兵的护送下修复地面讯号塔，罗森带领所有的武装飞船在外大气层遥遥对持。&ldo;来得正好！&rdo;莉莉坐在学院办事处门口，说：&ldo;小欧欧，帮我守一会儿这里，我有事要找王谈谈。&rdo;&ldo;莉莉，我很抱歉。&rdo;欧泊道：&ldo;关于扳手的事……&rdo;莉莉道：&ldo;不，什么也不必说。&rdo;她明显憔悴了很多，把散乱的头发随手一挽，过来与欧泊拥抱。欧泊说：&ldo;扳手让我转告你，他爱你。&rdo;莉莉闭上双眼，点了点头，两人紧紧相拥。莉莉叹了口气，说：&ldo;替我几小时的岗，我马上回来。&rdo;欧泊接替了她，这是一个寻人的柜台，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欧泊道：&ldo;什么名字？&rdo;佣兵报了名，欧泊道：&ldo;下落不明，应该还活着，自己去找。&rdo;那佣兵松了口气，点头道：&ldo;谢谢。&rdo;伤亡名字还未曾全部统计到资料库，欧泊不敢把话说死了，除去已经确认死亡的佣兵，剩下的就是登记确认还活着，以及下落不明的人。&ldo;下落不明。&rdo;欧泊道：&ldo;是的。&rdo;&ldo;你的战友还活着，在映月之城，下一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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