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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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1页）

&esp;&esp;“可属实？”

&esp;&esp;“属实，武宁候府的管家不放心，午后就派人前去雍丘接应陆小侯爷，半路过不去，不得不掉头回来。”

&esp;&esp;“嗯，”谢琢眼中的郁色散开，他按了按紧绷的额角，吩咐，“派个人守在城门口，若陆小侯爷回来了，就来告诉我一声。”

&esp;&esp;说完，仍觉得不放心，又补了句，“武宁候府也派个人守着。”

&esp;&esp;葛武点头：“是，公子。”

&esp;&esp;，满纸字字铮然、经世济民的大道理，但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杀过人做过恶、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esp;&esp;想来，这样的他，和陆骁心中的阿瓷妹妹、和陆骁喜欢的那个谢琢，该是完全不同吧？

&esp;&esp;所以陆骁不想再见他，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esp;&esp;冷意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心脏的位置好像空了一块，空荡荡地透着风，谢琢却懒得去取斗篷或者手炉。

&esp;&esp;仿佛忽然之间，疲倦感便涌了上来，自卑与自厌的情绪没有爱做压制，破笼而出。

&esp;&esp;这一刹那，谢琢五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觉得有种溺水的窒息感，失神间，他的手肘将矮桌上的香炉打翻在地，定定地看了许久，谢琢才迟钝地起身收拾起洒落一地的烟灰。

&esp;&esp;就着铜盆里的清水洗手，谢琢看着香料燃尽的细灰混到水中，满盆清水越来越浑浊，慢慢红着眼，笑了起来。

&esp;&esp;他便如这污泥浊水，世人都夸他赞他，说他是高天明月，是玉石生光，可在得知他伪装的皮囊下不见天日的肮脏后，无论是谁，都会被他吓跑吧？

&esp;&esp;天光渐渐暗了下来，葛武端来烛台，说了些什么，又合上门出去了。

&esp;&esp;雨落在瓦片上、落在树上，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歇，谢琢倚着墙，静静听着雨声，仿佛失了人气儿，孤冷之意再次在他周围蔓延开去。

&esp;&esp;直到窗外接连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esp;&esp;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小了，谢琢茫然地朝窗边看过去，又不敢动上一动，唯恐这是错觉，是梦。

&esp;&esp;“噔噔”的敲窗声响了起来。

&esp;&esp;行动先于理智的，谢琢仓促起身，打开了窗。

&esp;&esp;窗外，陆骁将湿淋淋的雨披扔在一旁，叫了声“阿瓷”。

&esp;&esp;谢琢往前伸了伸手，想试探这是不是他起的幻觉，但陆骁却恰好往旁边侧了小半步，就在谢琢的指尖因落空而往回缩时，他就看见陆骁十分熟练地翻窗进了书房，取了厚披风仔细替他披上。

&esp;&esp;不多时，一个手炉又被陆骁放进了谢琢怀里，骤起的暖意令他的指尖一颤，渐渐有了知觉。

&esp;&esp;“手指都冻得发青了，怎么不知道暖一暖？”

&esp;&esp;谢琢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字音，耳边又听陆骁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从雍丘回来的路上，有一段路被埋了，越不过去，我们就改道，准备从长垣入京。到了长垣附近，我想起来一件事，便又耽搁了。”

&esp;&esp;谢琢不由地抱紧手中的暖炉，因许久没有说话，他哑着嗓音问：“想起了什么事？”

&esp;&esp;“你可还记得在破庙相遇时，你说你出现在破庙，是因为书楼中有孤本现世，你去誊抄，我则说，我是去找一个老师傅买灯笼？”

&esp;&esp;谢琢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甚至记得很清楚：“你说你想给世交家的妹妹送两个灯笼做礼物，但路遇暴雨，灯笼沾水就没了，只剩两根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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