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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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1页）

&esp;&esp;下一件被摆上台的，是千年人参。那包装也是相当讲究，以玉盒盛装，每一根细须都用红线固定，甚至一开盒盖就有淡淡白汽氤氲而出。

&esp;&esp;燕三郎见到它也有些感慨。这种宝物也只有在大城里才容易买到，如果他当初在平谷县药行能弄到五百年人参，也不需要进山找木婆婆了。

&esp;&esp;方才从燕三郎身边经过的两人，这时有一个也站在他边上报出了价。

&esp;&esp;他与另外三、四人竞价，最后以七百两的价格拿下这株品相完好的老参。

&esp;&esp;七百两，这已经超过燕三郎加千岁两人手里现钱的总和。

&esp;&esp;这人回头，看见燕三郎直勾勾盯着他的人参瞧，不由得一笑：“小友，你好。”

&esp;&esp;燕三郎正在观察这株价值七百两的老参，闻言回了一笑，不好意思多看。

&esp;&esp;这老参不仅须尾俱全，额头上还顶着两粒扁圆的红果，看得出是相当新鲜了。他从木婆婆的药田偷走的人参也是这个年份，但当时天太黑、心太急，手太狠，挖出来的人参断须断腿，品相不好，那么能卖到几百两呢？

&esp;&esp;他这里正思忖，那名客人好奇地看着他。进拍卖行的平民不多，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esp;&esp;“我名端方，端方重义的端方。你想买什么？”不待他开口，端方就笑道，“莫怕，我只是好奇罢了。说不定我能给些意见？”

&esp;&esp;这人年纪看着也就二十出头，面白无须，笑起来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不过燕三郎识人久矣，不太凭长相度人心。

&esp;&esp;他微一犹豫。他相信千岁的眼光，但她毕竟不是人类，知道哪一类功法最适合他吗？并且自从端方冒出来后，她已经很久都不吱声了。

&esp;&esp;对眼前这个貌似热心的男人，燕三郎抱以警惕，但他参加拍卖会的目的倒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esp;&esp;“功法。”他老老实实道，“我要修习神通。”

&esp;&esp;端方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他两眼：“此前可曾习过哪一路心法？”

&esp;&esp;燕三郎摇头。

&esp;&esp;“你没有底子，也从未接触过神通。”端方有些惊讶，这居然就是个普通孩子，毫无根底可言。“资质还挺不错，从前家人怎不送你来玄门修行？”最好的入门年纪是六岁以下，这孩子超龄了。

&esp;&esp;燕三郎毫不犹豫道：“当时没钱。”

&esp;&esp;端方竟无言以对。

&esp;&esp;趴在竹篓里装睡的白猫：瞎说什么大实话。

&esp;&esp;端方咳了一声：“这次拍卖有几本基础法诀，我看过目录介绍，帮你过筛一下。《完满诀》要求骨缝还未密实就开始修习，那只适合五岁以下童子；《灵仙动》合水、风二系天赋，你看起来偏于金系，也不大适合……唔，有一本《峥嵘引》倒是不错，可以给你打下很扎实的基础。”

&esp;&esp;说到这里，他切换个话题：“修行不易，你何不加入玄门？可以少走许多弯路。拢沙宗是玄门当中少有的大派，各类子弟因材施教，出过许多人物。”

&esp;&esp;燕三郎记得千岁关于玄门的论述，摇了摇头：“太不自在。”

&esp;&esp;端方嘴角勾起，兴致盎然：“你这孩子才多大，就知道什么是‘自在’？”他就没见到几个人得过自在。

&esp;&esp;燕三郎直勾勾盯着台上的拍品，顺口道：“不必循规蹈矩就是自在。”

&esp;&esp;循规蹈矩，这几字是前日才学会的。有千岁跟在身边做反例，他对这个词的理解非常深刻。

&esp;&esp;这话说出来，端方就不笑了，仔细多看了他两眼：“有理，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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