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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灯油燃烧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直钻鼻尖,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令人想要打喷嚏。
&esp;&esp;姜令窈皱起眉头,让段南轲先合上窗户,两个人沿着过来的路往回走。
&esp;&esp;近来燕京天气晴好,并未有雨,主楼后院的翠竹长势极好,并无破败,地上也无更多脚印和树叶。
&esp;&esp;也就是说,即便有人从窗户逃窜,却也没有在屋外留下什么线索。
&esp;&esp;段南轲寻了片刻,道:“我进去开门,你从正门进来。”
&esp;&esp;于是,段南轲就艰难地从外面钻进隔窗办开的缝隙里。
&esp;&esp;他身材高大,要想钻进去很是艰难,得亏他身手矫健,即便艰难也钻了进去。
&esp;&esp;待他进了书房,姜令窈才去前门。
&esp;&esp;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那股难闻的气味再度扑面而来,而且书房内又湿又冷,令人十分不适。
&esp;&esp;姜令窈皱了皱眉头,却并未用帕子捂住口鼻。
&esp;&esp;犯案现场的气味也是线索。
&esp;&esp;姜令窈进了书房,反手关上房门,两人站在门前,仔细看了看门闩。
&esp;&esp;屋内的门闩也经多次使用,已经有磨损旧痕,但上面并无断裂痕迹,一看便知没有被人暴力破坏。
&esp;&esp;姜令窈看向段南轲,段南轲也看向他:“凶手难道认识死者?或者对正阳伯府很是熟悉?”
&esp;&esp;段南轲见过薛定山,进来后可以肯定他就是死者。但根据现场痕迹,若是窗户被从外面破坏,窗楞处不可能没砸痕,窗纱也不会完好无损,而前门又被关得严严实实,并无破坏痕迹。
&esp;&esp;大概可以推论,要么凶手是从正门而入,进入之后关好房门,然后从后窗离开,要么便是他用了其他法子,撬开了后窗的窗闩。
&esp;&esp;前者的可能更大一些。
&esp;&esp;若是前者,那么案子便很好查,先查明死者死亡的大概时间,再逐一审问正阳伯府众人,大概便能锁定嫌疑人。
&esp;&esp;此时主院中并无旁人,只有他们两个,姜令窈和段南轲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
&esp;&esp;他们刚想查正阳伯,正阳伯转头就死了,这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还是线索泄露,正阳伯被杀人灭口?
&esp;&esp;看着书房内一片狼藉,一切都尚未可知。
&esp;&esp;
&esp;&esp;此时的书房里异常凌乱,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盘碗杯盏落了一地,甚至多宝阁上也空了大半,显得很是单薄。
&esp;&esp;段南轲仔细绕过一地的物件,缓缓来到多宝阁前,便道:“此处应可放十件古董摆件,但现在只有这个玉壶春瓶和假山盆景还在,其余八件都不见踪影。”
&esp;&esp;虽说正阳伯府里的小厮会每日打扫,但从多宝阁上的痕迹来看,那八个空格原都是有东西的。
&esp;&esp;姜令窈在地上匆匆看了一圈,道:“屋中并没有这八样东西,地上零落的都是茶桌上的茶具,桌上的灯台,以及笔墨纸砚等。”
&esp;&esp;段南轲回过头,两人不约而同道:“劫财杀人?”
&esp;&esp;姜令窈道:“也有可能。”
&esp;&esp;两人又在屋里似乎搜寻片刻,然后便一起来到了放置冰山的金盘前。
&esp;&esp;夏日天热,富贵人家一般都会用冰鉴、冰山来防暑,正阳伯屋中放置冰山的金盘并不大,大约有三尺见方,上面放的冰山自然要更小一些,足够让这间小书房内不复炎热。
&esp;&esp;不过这冰山大抵放置了很久,大半已经融化,淅淅沥沥的冰水流淌到了地上,在金盘四周蔓延开来。
&esp;&esp;有一些已经干涸,另外一些重新弥漫,在桦木地板上氤氲出一片深深浅浅的水渍。
&esp;&esp;姜令窈蹲下身来,才发现冰盘边上摆放了一个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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