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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姜令窈认真听着姜之省的话,似要把每一个字都记进心里去。

&esp;&esp;姜之省看向姜令窈,道:“为父在刑部已有三载,这三载中对刑部侦案可谓是通达谙练,这个失踪案若要查其实并不难。”

&esp;&esp;他似是在教导,也是在讲解,把整个侦案经过说得一清二楚。

&esp;&esp;“当我发现这个李宏失踪案有异后,就以整理旧卷宗为由调查了当年的旧档,发现当年旧档上记录颇为潦草,甚至没有写明他是何时失踪,只说他在十二月初时还说要请人吃喜酒,不过几日便失踪,因他不过只是个正九品的小吏,无亲无故又无人督案,最终不了了之。”

&esp;&esp;姜之省对姜令窈道:“窈窈,你要记住,无人会无缘无故失踪,多年不复出现。”

&esp;&esp;“要么是主动逃命,要么是被人杀害,尸体掩埋,不会再有其他理由。”

&esp;&esp;“当年刑部因老师案子已经是元气大伤,新调任的尚书并不熟悉刑名之责,这个案子才会办理的漏洞百出。”

&esp;&esp;“我看当年的卷宗,只写询问了李宏的邻居,问他去了哪里,有何仇家,却并未问他有何亲眷,甚至连同他成亲之人是谁都没有询问,李宏失踪了,他的代嫁新娘为何不出现?为何不伸冤?”

&esp;&esp;姜令窈听得面色凝重,她道:“莫非……两个人都已经被害?”

&esp;&esp;姜之省叹了口气:“我以为确实是如此,但转念一想难道代嫁新娘也无亲人?”

&esp;&esp;“这两人就这么无亲无故,死了都无人在乎?不能的,”姜之省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两个大抵是一起私奔,在天佑六年的十二月便逃离了燕京,去往它地。”

&esp;&esp;“若是当真如此,除非他们从黑巷改换户籍,那么便一定会有外城的入城录档。”

&esp;&esp;“所以我借同窗之手,暗中调取了十五年前京郊所有县城的入城录档,最终在一一查阅三个月后,在宛平、文安两处的入城录档里发现了两个名叫李宏的人。”

&esp;&esp;入城录档都很潦草,为了让百姓尽快入城,往往守城士兵只会对鬼鬼祟祟,行迹疯迷的入城者进行录档并查验路引,而因士兵大多都不识字,能录档的也是字迹模糊,所以姜之省此举当真是耗尽心力,且不一定能查到线索。

&esp;&esp;大抵是苍天有眼,终于叫他查到了线索。

&esp;&esp;姜之省道:“李宏这个名字很普通,并不独特,因此不知两处的李宏是否为一人,不过入城之后就如水滴入海,再无踪迹,若当真把它当成一条线索,便要去宛平、文安实地查验。”

&esp;&esp;“文安有我一个同窗,他也是老师学生,已经着手开始调查县中的李姓男子,即便能查到线索也要久等。”

&esp;&esp;“而宛平却未有熟人,我原想等过了端午之后,借着宛平灯市的机会派家中仆役去暗中查访,但如今有你,倒是不用如此拐弯抹角。”

&esp;&esp;姜之省一边说,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esp;&esp;姜令窈虽非他亲生,却也不知怎的面容同周慧娘有三四分相仿佛,那一双凤眸更好似随了姜之省,父女两个都是深邃含笑的凤目。

&esp;&esp;姜之省含笑凝视时,眼尾上翘,眼眸中有着比星子还明亮的光影。

&esp;&esp;他道:“姚圆圆那人最是机灵,很会审时度势,你这个推官因何而来,他心知肚明,因此你若要去宛平游玩数日,他大抵也不会不满,反而还会让你玩到尽兴,什么时候想回京了再说。”

&esp;&esp;姜令窈:“……”

&esp;&esp;姜令窈:“姚圆圆?”

&esp;&esp;姜之省大抵因高兴多了个帮手,一时忘了这茬,倒是把堂官们给姚沅起的外号说了出来。

&esp;&esp;他低头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咱们家在阑珊坊有一处宅院,恰在灯市左近,正巧五月时节灯市渐开,游客众多,京中高门子弟多有游玩,你若去了倒无不妥。”

&esp;&esp;姜之省说到这里,道:“只是宛平到底如何情形我也不知,至于要如何查人,你且先自己思索,带的要去时再另行准备其他。”

&esp;&esp;听父亲已经为她如此操心,桩桩件件都打点清楚,姜令窈心中感念颇深,她不叫自己总是悲悲切切模样,便撑起笑脸,道:“这倒是好,女儿早就想去看灯市是如何灯火辉煌,正巧得了机会,到时可以开一开眼界。”

&esp;&esp;她跟姜之省在这安排得利利索索,似是全无问题,坐在父女俩身边的周慧娘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夫君,窈窈,你们是否忘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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