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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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对恩情都这么看重吗？&rdo;李月白笑得有点无奈，&ldo;不过，这好像算不得害吧……&rdo;&ldo;怎么不是害了？我若是这么说了，那太子不就成了害蓉妃小产的凶手了吗？&rdo;晓晓回道，难道李月白真当她是一只傻鸡吗？&ldo;哦？&rdo;李月白回道，&ldo;你怎么能肯定不是他做的呢？&rdo;晓晓侧脸看他，&ldo;要真是他做的，还用得着我这只小鸡吗？&rdo;她哼了一声，&ldo;我可是五百年修行的芦花鸡啊，只让我说这么一句话，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吗？&rdo;李月白见她骄傲炫耀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这点倒和她娘一点也不像。羽娘内敛含蓄，既不露锋芒，脾气也很好，自然也不会像她这般沉不住气了。&ldo;你自我感觉倒是蛮好的……&rdo;&ldo;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rdo;晓晓昂头问道。&ldo;那你倒是说说，我这个有两千七百年道行狐仙，有什么事非得用得上你这个只有五百年道行的小鸡呢？&rdo;李月白眉梢轻挑，眼珠一转，反到问起了晓晓来。&ldo;……&rdo;晓晓说不上话来，但是不说话又确实太丢面子了，即使是结巴，也要把话给结出来，&ldo;那、那……就像你说的，做食物好像你就做不了吧。&rdo;&ldo;你承认你的唯一价值就是做食物了？&rdo;李月白狡黠地笑了起来。晓晓瞪眼撇嘴看着她，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叫月白的狐狸确实是活了两千多年的老狐狸了，平日做厨子，他为人寡言而且也不怎么与人多说话，变成狐狸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将他的奸诈狡猾展现的淋漓尽致。&ldo;反正这事我不做。&rdo;晓晓坚定地说。&ldo;那你就回妖界吧。&rdo;李月白道，他其实也猜到晓晓不会肯做的，这一点，倒是唯一和她娘相象的地方了。不过他心里也早有了打算，若是她肯做，那做完了也该回去，如今不肯做，自己也有理由让她回去。&ldo;那我怎么报恩啊？&rdo;晓晓回道，她觉得报恩这事，虽然和向谁报恩有关，但是更大程度上来说是看她这个报恩的人，李月白满不满意那是她晓晓的敬业程度，而至于接不接受，可就由不得他了。&ldo;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做不到，那还谈什么报恩呢？&rdo;李月白随口道，&ldo;眼下你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了，我看不如回妖界再修炼个几百年，也许还有几分用处。&rdo;虽然这话不中听，但却是实话，晓晓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与李月白相比，而且差距不是一点点，而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妖一个仙啊！再一想他是狐仙，几百年以后自己还怕找不着他吗？琢磨了一会，决定听他的话，回妖界去，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打算，也没什么意见可说。才点了下头，突然床边的衣柜晃了起来，好像柜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晓晓才要开口问，就见一缕红烟从柜子的门缝里飘了出来，化作一个红衣男子立在晓晓眼前。他身材高挑，一身红衣穿得也颇为随便，对襟的外衫连腰带也没有就这么随意地一披，长发也没有束起，只是散在身后，一张修长的脸上，一双凤眼比那李月白吊得还厉害，眼里满是笑意，好像他的突然出现是理所应当的，&ldo;这就是羽娘的女儿？&rdo;李月白没想到自己找晓晓竟会把朝音这只闲极无聊的凤凰给引出来，而且这只没头脑的凤凰根本不管自己究竟和晓晓说到了什么程度，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把晓晓惊得瞪大了眼睛，&ldo;你认识我娘？&rdo;&ldo;吖？&rdo;叫朝音的凤凰长长的手臂一伸，就揽上了李月白的肩膀，身子再顺势往他身上一靠，另一手摸摸下巴，&ldo;狐狸，难道……你还没说到这里？&rdo;李月白斜了他一眼，眼神里写着&ldo;废话&rdo;两个字。朝音见状咽了下口水，把搭在他肩上手缩了回来，舔舔嘴唇小声道，&ldo;那我还是回去好了……&rdo;晓晓想起了自己上次在李月白这里发现的火凤凰的冠羽，这个男子定是那真正的火凤凰，而且还是认识她娘的火凤凰，她一把扯住他长长的衣袖，&ldo;你别走！&rdo;&ldo;我不走……&rdo;朝音抽了抽嘴角，&ldo;要做什么？&rdo;&ldo;你刚才说……我是羽娘的女儿，那你是认识我娘咯？&rdo;晓晓自从她娘失踪后，一直没有停止过在妖界打听她的下落，却毫无收获，难得今天遇上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凤凰竟然说出了她娘的名讳，她自然不会放过。想到这里她又想起韩逸之那个麻烦鬼，好再最近都没遇上他，要不然又要缠着她说她娘叫宛仪，瞧瞧人家凤凰，只有同类之间才有语言啊，一张口就说出她娘叫羽娘了！&ldo;厄……&rdo;朝音知道自己一开始说错了话，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晓晓，只是小心的瞥向李月白，等他给自己暗示。李月白接了话说，&ldo;他是最闲的一只凤仙，谁都认识……&rdo;&ldo;是的。&rdo;朝音对着晓晓认真地点头。凤凰朝音是仙界的一块鸡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嚼之无味，弃之可惜。身为凤凰他不用修炼也可以成仙，但是只能做下仙。如果是妖，就拿李月白来说，必须是修行过千年，又为上仙办事才能从妖升为下仙，再入上仙之列。而凤凰朝音天生就是下仙，却不去修炼。李月白记得他做下仙的时候朝音是下仙，他升成上仙时朝音是下仙，他被贬凡间时朝音是下仙，等他重成下仙时，又遇见了下仙朝音。朝音道，&ldo;只要是仙不就好了？我介绍自己时都这么说，我是凤仙朝音，又不会说我是凤下仙……&rdo;李月白咂舌，&ldo;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rdo;羽娘柔声道，&ldo;你这是不思进取啊……&rdo;朝音做的事也很简单，只负责传话。上仙有什么话要向办事中的妖或是下仙交代，就由他来传，原因很简单，既然位列仙班总不能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做，况且他也从不修行，也算是超级霹雳无敌闲仙一个，随叫随到。李月白重回仙界的时候调侃他道，&ldo;怎么一千年前你就这样，一千年后还是这样？&rdo;朝音笑道，&ldo;岁月变迁，你起伏不定，羽娘又成了那样，如我一般不以岁月而变不是更好？&rdo;李月白刚想夸这只懒惰又缺根筋的凤凰竟然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他下一句已经冒出了嘴，&ldo;做上仙就不能天天睡懒觉了……&rdo;&ldo;可是……&rdo;晓晓歪头想了一下，&ldo;你是仙，我娘是妖，你为什么会认识她呢？&rdo;她这话一说，不单是想要溜走的朝音吓了一跳，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李月白也惊吓不小，他先开了口问，&ldo;难道……你娘什么都没有告诉你？&rdo;&ldo;告诉我什么？&rdo;晓晓眨巴着眼睛说。朝音咽了下口水，拍拍李月白的肩膀，&ldo;狐狸，你忙着，我还是回去睡觉吧……&rdo;说着蹭地化作一股红烟钻回了柜子里，留下李月白和晓晓狐眼对鸡眼，横竖不对眼。&ldo;难道……你也认识我娘？&rdo;晓晓见凤凰从李月白的柜子里进出自如，他们一定是认识的，既然凤凰认识她娘，李月白自然也没有可能不知道。李月白无奈地一笑，这个朝音，从未办过什么好事，他虽然没有想到羽娘什么都没有和晓晓说，但是也不想由自己向晓晓解释一切，可事到如今他也不能闭口不答，只好应了一声，&ldo;认识。&rdo;&ldo;那你知道我娘现在在哪里吗？&rdo;晓晓见他点头，一把拉住他，明明之前还忌他三分，眼下却浑然不觉了。&ldo;你娘……&rdo;李月白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尤其是面对着晓晓那样殷切的眼神，一瞬间他仿佛从晓晓身上看见了羽娘的影子，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ldo;放过我的女儿吧。&rdo;&ldo;我娘怎么了？&rdo;见他言语踟躇，晓晓有点紧张。&ldo;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你娘了……&rdo;李月白沉下心，坚定地说，告诉她，除了悲伤她还能做什么呢？晓晓一怔，&ldo;你也很久没见过她了？&rdo;&ldo;是的。&rdo;李月白回道，&ldo;四百年了，怎么，你是她的女儿都不知道她去哪了？&rdo;晓晓见李月白似乎和她娘是故友，便告诉他四百年自己和她娘是怎么被道士盯上，然后她娘自己去引开道士却一去不回的事，末了补充一句，&ldo;就是你救我的那次啊……&rdo;李月白心里清楚，追羽娘的不是道士，那不过是她塘塞晓晓的话，可见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这个女儿，直到最后也没有说一个字。&ldo;那你们以前怎么认识我娘的啊？&rdo;晓晓琢磨着既然李月白不光是恩人还是故友，自然应该多套点近乎，尽管一只鸡找一个狐狸套近乎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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