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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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1页）

&esp;&esp;柳絮到堂屋，透过半掩着的门，看见素云姨娘上了台阶，同门口小丫鬟轻声说话，“奶奶起了吗？”

&esp;&esp;小丫头声，“爷和奶奶才刚起，姨娘这么早来请安。”

&esp;&esp;柳絮过西暖阁，这时，吴淑真穿衣起身，昨晚，晚秋打探得柳絮睡在外屋，凭空却多了一个宝珠，看见柳絮进屋，吴淑真盯着她看了两眼，似无心地问；“我好像听见宝珠的声，没人叫她，她昨晚自己上来侍候的？”

&esp;&esp;柳絮淡淡地道；“宝珠姐一向侍候惯爷的，不放心，怕我侍候不好爷，惹爷不痛快，不敢躲着偷懒。”

&esp;&esp;柳絮知道这点小伎俩是瞒不过吴淑真的。

&esp;&esp;吴淑真没在追问，“你爷起了？”

&esp;&esp;“起了”柳絮行至近前，悄声道；“素云姨娘来给奶奶请安，在门外等。”

&esp;&esp;吴淑真冷笑一声：“这才几个晚上，就急了。”

&esp;&esp;对柳絮道：“打发她走”

&esp;&esp;柳絮答应声，刚迈步出门，吴淑真又招呼，“回来”

&esp;&esp;柳絮走回，“奶奶还有何吩咐？”

&esp;&esp;吴淑真哼声，“打发她走，只别说以后不用来上房请安的话。”

&esp;&esp;柳絮笑道；“奴婢知道，奶奶这还用嘱咐。”

&esp;&esp;吴淑真嗔道：“就知道你小蹄子心眼多，不用我多说，不过白告诉一句。”

&esp;&esp;柳絮推开堂屋门，随手又带上，看见素云姨娘果然站在门旁，看她出来，赔笑；“姐姐起的早，烦劳姐姐回奶奶一声，就说婢妾来给奶奶请安。”

&esp;&esp;柳絮瞅瞅她，心里讨厌，打着恭谨小心之名，实则上门勾搭爷们，面上做小伏低，骨子里轻狂，仗着男人宠爱，浑忘了身份，遂笑着道：“奶奶知道姨娘一大早过来请安，让奴婢告诉姨娘，本来我们奶奶想免了姨娘晨昏定省，怕辜负了姨娘这份心思，我们奶奶说了，以后爷留宿上房，姨娘在外面叩个头，就回去吧，若爷不在，姨娘进去，跟奶奶说说话，解解闷。”

&esp;&esp;素云本来盘算，吴淑真若不想让她见邵英杰，定然免她晨昏定省，若她想给妾立规矩，正好能见到爷，只要让她见到邵英杰，她自有道理，就没想到柳絮这丫鬟巧妙应对。

&esp;&esp;无奈，只好在门口跪下，朝里叩头，嘴里道：“婢妾给奶奶请安。”

&esp;&esp;爬起身，不甘心朝里望了一眼，没看见邵英杰的影子，略觉失望，几步一回头，柳絮眼看她走出院子，才转身折回。

&esp;&esp;吴淑真问：“走了？”

&esp;&esp;“走了”柳絮答。

&esp;&esp;“你爷大概起来了，快去侍候你爷。”

&esp;&esp;柳絮掀门帘，转身出屋子，吴淑真看大红撒花帘子在她身后落下，纤手探入衣袖，把一个小纸包捏在掌心，攥紧。

&esp;&esp;☆、书呆子

&esp;&esp;邵英杰新婚三日，未去千户所，一早就急着出门，吴淑真等时辰差不多，带着晚秋和念琴去给邵太太请安。

&esp;&esp;柳絮趁主子出门空挡，支使粗使丫鬟洒扫屋子，宝珠看奶奶走了，打了个哈气，对柳絮道；“我回屋里迷瞪一会，爷回来叫我，昨晚没睡好。”

&esp;&esp;“姐姐睡一会，这里有妹妹。”宝珠无精打采走了。

&esp;&esp;柳絮望着她背影，心说，这段日子，还真得有她，念琴是老实人，宝珠长相出挑，举止轻浮，姑爷像是对她没感觉，正好让她帮着自己挡，姑爷若真是看上她，自己还怕害了人。

&esp;&esp;柳絮晚间上夜，白日当值轮到念琴和晚秋二人，晚秋是姑娘离不开，晚秋忠心，日夜守着姑娘身旁，从无一句怨言。

&esp;&esp;柳絮得吴淑真的答应，不当值可以间或家去，分派丫鬟婆子，忙活完上房诸事，换上一件衣衫，邵府是大奶奶齐氏打理家事，吴淑真已派人跟齐氏说了柳絮的情况，齐氏知会过门房，因此，她出府并无阻拦。

&esp;&esp;邵府离柳家住的剪刀胡同颇远，柳絮舍不得雇车钱，加快脚步，想赶在晌午到家，买菜做饭还来得及，她不在家时，小生子毕竟年岁小，还是个男孩子，对付糊弄一口吃的，有时三婶子有空，也过去帮着做顿饭，但三婶子一大家子人，指望不上，柳絮隔三差五，回去做一锅饭，或蒸一锅干粮，够三个孩子几日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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