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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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节（第2页）

&esp;&esp;出云子哼了一声，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说道：“你惦记他作甚，莫非嗜好男风……”其脸色一转，挤眉弄眼地露出猥亵的笑容，说道：“我兄弟数百年未现身，定然是醉倒在美人梦里。嘿嘿，且容我去梦里寻他……”他凌空飞起，轻飘飘地落入软榻之上，快意无双地哼哼起来，引得不远处的师徒俩相视无语……

&esp;&esp;……

&esp;&esp;一条秦水逶迤东去，两岸青山绵延不断。那重岩叠嶂、峭壁屏列，一如从前景色！

&esp;&esp;当初，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从此顺水而来……

&esp;&esp;林一立于秦水之上，神色默默。眼前的秦城，已非旧时模样。城门前人影惶惶，七八个算卦的先生在寒风中排成了两行……

&esp;&esp;林园与玄元观，皆毁在后人的手里。那一切的因果，却由自己而起。所谓恩赐，实则祸根。是非成败，逃不过一场无奈的轮回！

&esp;&esp;仙人可以上天入地、长生不老，又能怎样？离不开尔虞我诈与血腥厮杀，给不了后人千年的祖荫。《玄天心法》来自玄元观，且原物奉还。金龙剑等物，换取几套江湖武功，权作最终的了断……

&esp;&esp;暮然回首，记忆之外，一片茫然。不知自己真的来过，还是梦入深秋，风过无痕！

&esp;&esp;斜阳落水，霞光粼粼。船帆片片，猿声隐隐……

&esp;&esp;林一横空而去，转瞬已到了两百里外。

&esp;&esp;九龙山笼罩在暮色之下，透着一层异样的朦胧。过去那个江湖名门天龙派，或许已然不在，随处可见兵丁巡弋的身影。后山的卧龙谷，成了兵营的所在……

&esp;&esp;林一缓缓飞向一处高峰，在一悬崖峭壁前停了下来。神识之中，一个封死的洞府清晰在目。而他并未细观，慢慢转向远处。

&esp;&esp;晚霞如血，暮色四沉，新月如钩，晨星闪烁……

&esp;&esp;当旭日初现的一刻，林一挥手轻轻点去。几丈外光滑的峭壁上，多出两行字迹：清风冷月今犹在，仙乡梦里人未醒……

&esp;&esp;大海之上，林一踏浪回望。

&esp;&esp;数百里宽的一条大河，浩浩汤汤奔海而来。朝晖之下，浮光跃金。长烟一空，气象万千……

&esp;&esp;……

&esp;&esp;这是湖中的一个小岛，多了几间草屋，泊着几只小船。临水的空地上，有妇人织网，幼儿嬉闹。一块残石上，摆放着陶碗等物，上面的几个字迹隐约可辨：冬雨儿之……

&esp;&esp;小岛的深处，曾经坟冢的所在，矗立着一座鉄铸的神像，两丈多高，狰狞且威风。其底座上，刻有乡绅善人的名讳，并记下某年某月铸神人以镇河妖，等等……

&esp;&esp;“雨儿，林大哥对不住您！无论千年、万年，您与翠儿，都是我的亲妹子……”

&esp;&esp;“呵呵！尘归尘，土归土，如此亦罢！自来处来，往去处去……”

&esp;&esp;“轰——”

&esp;&esp;一声轰鸣巨响，俨如山崩地裂一般。神像炸成粉碎，小岛从中被劈成两半。顿时间，湖水倒卷，哭喊声大作。而随之刹那，几个劳作的妇人与幼儿皆凌空飞向小船，继而随狂风疾驰远去……

&esp;&esp;“轰、轰、轰……”

&esp;&esp;又是几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四、五里方圆的一个小岛，慢慢消失在汹涌的波涛之中。从此以后，望湖之中，再无月岛。孤魂望月，只属于一个渔家女子的传说……

&esp;&esp;梦很简单

&esp;&esp;大夏，玄天门，玄天峰。

&esp;&esp;万丈峰癫的山坪之上，强劲的风裹着浓重的青雾在旋转不停。其间隐隐可见一座百丈石塔，直冲天宇，气势恢宏。那呼啸的云雾之外，一位元婴老者与十来个金丹小辈在驻足观望，一个个神色凝重

&esp;&esp;“千多年前，这玄天塔尚能开启，并可直达玄天仙境。其中仙丹灵药俯首可视，诸多机缘无数啊……”元婴老者感慨一声，又道：“据传，仙境中的玄天大殿被毁而引动天机，使得这塔外的罡风再无停歇之日。从那往后，我大夏修士只能与仙境无缘了……”

&esp;&esp;老者分说着，一群小辈跟着唏嘘不已。而当年迫使仙境关闭的那个人，已在一旁默默伫立了很久、很久。

&esp;&esp;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而过往的一切犹在眼前。尘世纷扰、恩怨情仇，皆随风远去。回头看时，茫然之中什么都没了。转身之际才恍惚发觉，那逝去的一切始终驻在心田、跟在身边……

&esp;&esp;当神识慢慢掠过大夏的山山水水，林一暗暗长吁了下。当初的仙门尚在，却不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离开这片土地之前，不妨去玄天仙境再走一遭。无论这千年是梦，还是梦里千年，脚下的路并未就此终结……

&esp;&esp;林一飘然往前。百丈石塔高耸肃穆，熟悉的一切恍如昨日。与此同时，有话语声传来：“玄天塔在，仙缘不灭，我等终有登天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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