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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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别瞎猜了。&rdo;我正要走，楼梯上一个低沉的声音插进来：&ldo;结婚？&rdo;我脚步一停，回头，只见某人抬了抬眉毛，玩味地重复一遍那个敏感的词汇，犀利的眼光猛地横扫过来，令我心虚地往后一闪，&ldo;能解释一下吗？邵振安。&rdo;程晋一身闲散的装束，刚洗过头发被手揉乱，看起来有些不羁，袖口挽起，胸口的扣子敞着，要命的性感，但他的表情可是挺&ldo;暴动&rdo;的。&ldo;呀，客人醒啦，昨天谢谢你照顾安迪啊。&rdo;二姐难得热情地上前招呼，&ldo;这小子一天一个主意，谁知道他几时结婚几时分手，他是在香港认识你的吧？那你准知道他的种种恶习，帮我盯着他一点，一看你就比安迪成熟稳重得多。&rdo;&ldo;喂！给你老弟留点面子行不行？&rdo;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哪一点看得出比我&ldo;成熟稳重&rdo;？我吃不消二姐的恭维，更受不了某人的逼迫眼神，感觉赶紧溜之大吉为妙。后者喊住我：&ldo;我也要走了，昨天是开你的车来的。&rdo;言下之意，是要我负责把他送回去。程晋发挥多余的&ldo;绅士风度&rdo;，与二姐握手道别，等走出去，二姐望着他的背影两眼渐渐放光，一把拽住我的手臂：&ldo;你，跟他关系好到什么程度？&rdo;&ldo;什么啊……&rdo;我突然感到窘迫。&ldo;能不能说服他和你一起试几件成衣，我想拍几组照片寄到《视觉时尚》去。&rdo;&ldo;你！&rdo;我愣了愣，&ldo;你自己同他说去。&rdo;他会答应才怪。又扯住我：&ldo;他有没有女朋友？&rdo;&ldo;二姐，我迟到了。&rdo;我指指手表。&ldo;到底有没有？没有的话，我可就追喽，百里挑一的英俊男士，一天一变，气质超群啊。&rdo;二姐放低声音，&ldo;你怎么也得帮你姐姐一次吧？&rdo;这事情可不好笑了，我深呼吸，只是看着她接不上话，我知道现在只要一开口，很多事的方向都会随即改变，我不想隐瞒眼前这个与我最亲密的人，但有时候，坦率真的需要勇气：&ldo;他……现在跟我一起。&rdo;&ldo;跟你一起……是什么意思？&rdo;二姐妩媚的眼睛此刻眯成一条缝，&ldo;你不是想说……&rdo;&ldo;二姐，对不起，瞒着你们──&rdo;&ldo;停！&rdo;她用食指封我的嘴，语气开始加重了，&ldo;小心爸妈听见发心脏病，你这小子真是个逆子。安迪，这次是真的？&rdo;&ldo;如果是假的，我根本不会跟你说。&rdo;二姐深深吐出一口气，低下头：&ldo;安迪，从小到大，任何事，姐都支持过你，惟独这一件……&rdo;&ldo;昨天我同你说起要结婚，是以为这样就能彻底忘了他，但是昨天，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天平完全失衡了，这感觉很不好，但也很好。你懂我说的意思吗？&rdo;她再次抬起头，眼神很矛盾：&ldo;安迪，以前你无论跟哪个女人约会，恋爱多少次，我都没有给你过反对意见，那是因为我尊重你爱护你偏袒你，这你知道。但……他是个男人，安迪，你也是，而且同样高大英俊有女人缘，你怎么会……&rdo;&ldo;姐，希望你谅解，我想──和他一起。&rdo;我转身走出去。如果这一次，我不得你的支持，但至少，给我你的谅解。程晋斜倚在车门上，阳光洒向他的上半身，衬托出他柔和而又刚毅的面部轮廓，他抱着手看我走近。&ldo;你家人喜欢我？&rdo;&ldo;怎么大清早就说糊话？&rdo;我笑着开车门。&ldo;是谁先说糊话？&rdo;他扣上安全带不经意地说，&ldo;你想跟昨天那个女人结婚？&rdo;我恶狠狠瞪他一眼：&ldo;忘了吧，ok？&rdo;&ldo;你姐说的对，我得盯着你。&rdo;我传达另类任务的同时打击他的得意：&ldo;二姐刚刚表示，如果你乐意做衣架一天，她可以考虑不追求你。&rdo;轮到他吃惊地瞪着我。&ldo;不过，我跟她说──&rdo;开着车，快速地瞥了他一眼，&ldo;现在，我和你在一起。&rdo;他没搭腔，就这么看着我侧面好长时间，然后才摸了摸额头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车子刚拐出96街，他的电话就响了。接听到一半，脸色已经阴沉：&ldo;改到九点半？他们居然这么嚣张？大白天就要求玩游戏，好，我奉陪。&rdo;啪一下挂断，扭头示意我立即靠边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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