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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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1页）

&esp;&esp;“命人摆膳吧。”元灼打断剑拔弩张的两人。

&esp;&esp;

&esp;&esp;用过晚膳之后，慕长安独自回了自己寝殿。坐到梳妆台前，她不气，她不气，她才不是妒妇！

&esp;&esp;大门很快又被推开了，她从铜镜里看到是元灼。“你来做什么！”她抄起桌上的小妆奁往转身砸过去！

&esp;&esp;元灼也未料到她会这般，手快接住了妆奁，“我不来此处，还能去哪？”

&esp;&esp;“去找你的贤妃！”慕长安从梳妆台前起身往里屋走。

&esp;&esp;这样生气吃醋的慕长安元灼还是，你先送了谢如。”本是情真意切的坦白，元灼却渐渐开始翻旧账。

&esp;&esp;“可最后你像是强盗一般，将我的兔子印章拿走了。”她控诉道。

&esp;&esp;“你绝对想不到我拿着印章做了什么。”

&esp;&esp;山里头的冬天冰凉彻骨，屋子里头烧起了炭，暖融融的，心贴着心，更暖。元灼将近三十而立的年纪，此刻却像是初涉情爱的毛头小子，从前不敢说的不愿说的，今夜他想统统告诉她。

&esp;&esp;他抚去她脸上的泪痕。

&esp;&esp;“我知，诗经。”她捂住皇帝的嘴道。宫里头那间藏书室里，书架上那本诗经她见过。

&esp;&esp;元灼拉下她的手腕。

&esp;&esp;“你不知的还有许多。永宁三十五年，我

&esp;&esp;慕长安伸出双手轻轻贴上皇帝的脸，“因为那会儿我心里头怕你啊。”

&esp;&esp;“怕什么？”

&esp;&esp;他耳语般的声音听得她心里头酥软，慕长安双手又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脖子。

&esp;&esp;“我进宫前两年，时常听见你又杀了哪些人。那时人人自危，怎么可能不怕你。”

&esp;&esp;“那是对待朝臣。宫里头好吃好住地供着你，下人们也服侍得妥帖，头一年念你还小，忍着没有碰你。同你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你也怕？”

&esp;&esp;“头一年，你一月来好几次芳华轩，却也只是坐那喝茶，还有就是问我话。问我闲来无事时候做些什么，问我读什么书，叫我不能荒废了学业，听着就像是个夫子。可我进宫来是给你当嫔妃的。你不召我侍寝，我固然轻松，却不知好几个宫人在背后笑话我。”

&esp;&esp;“笑话你什么？”他问。

&esp;&esp;“。。。。说你不喜爱我，说我等同于被打进了冷宫。”

&esp;&esp;不喜爱？正是因为太喜爱了才舍不得碰。皇帝起了坏心思，贴在她耳边，“第二年的年初一，朕不就留宿在你宫里头了。下人们背后还说什么吗？”

&esp;&esp;他怎么记得这般清楚？

&esp;&esp;慕长安仰躺在床榻上，华服衣裙铺了满床，眉眼之间尽是温柔。同他他近在咫尺的距离，肌肤相亲，连心也似是贴到了一处。皇帝宽阔的胸膛笼罩在她上方，他专注地看着自己，从他眼中透露出来的情意是真实的，令她一点一点沉醉的。

&esp;&esp;凉风透过半掩的窗口吹入寝殿之内，慕长安却愈发觉得床榻之上暖意融融的。

&esp;&esp;“皇上、你是不是？”她想问的是，他是不是心里头有她的。有一些确定，但也不敢十分确定。小心翼翼地，就如同刚进宫时，在他面前从来不敢僭越。

&esp;&esp;“唔？”他咬住她的耳坠子，贴在耳垂上，慕长安下意识地闪躲开，脸上一片绯红。

&esp;&esp;“是不是什么？”元灼追问。

&esp;&esp;“是喜爱我的？”她终于问道。睁着圆圆的眼睛，头发因方才的举动有些毛躁凌乱。

&esp;&esp;元灼也未料到她会问这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是一个爱恨皆不会轻易说出口之人。若要他像杨正一般旁若无人地对自己心爱之人好，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esp;&esp;那么多年，在破旧宫殿里，在无数寒冷的夜里，他学得最好的一件事便是隐忍。忍到自己羽翼丰满，忍到自己为王家报了仇，直到今日他发现那些冰霜早已经融入他的心头，他厌恶儒家的那一套，学不来仁义，没有一点慈悲的心肠。

&esp;&esp;若是心里头有一处还未被冰雪浸透，那便是属于她的一处地方。

&esp;&esp;慕长安见他许久未答，好不容易生出的些许勇气很快便消失殆尽，他是何等尊贵之人，自己却在同他纠结这般小儿女之事，幼稚又可笑。

&esp;&esp;想要撑着床榻起身，很快又被按了回去，皇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只说一遍，你听好了，往后也不许再问。”

&esp;&esp;他原本以为慕长安不会在意他说不说那些话，到底她还是同月老庙里那些求签的少女一般，竟然要听情话，这可折腾死他了。

&esp;&esp;“喜爱你，在宫里头的时候每晚都想招幸你，可是你、”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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