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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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书册是吴夫子给的，吃食则是吴师娘硬塞的。吴师娘战斗力卓绝，沈歌拒绝也无用，次次来都会背一篓东西回去。

&esp;&esp;沈歌原本打算吃完饭去萧思远家找他。昨日萧思远与同窗们一起过来，沈歌没找着机会跟他单独说话，是以今天特地过来想找他聊天。

&esp;&esp;萧思远家离吴夫子家不远，只隔着两条巷子，沈歌以前读书时常被萧思远拉去家里吃饭，故而对萧思远家极熟。

&esp;&esp;沈歌绕到萧思远家，惊讶地发现萧思远家锁了门，敲了好一会门也没人应。

&esp;&esp;萧家的邻居听到动静出来，一见是沈歌，站在门前问：“沈秀才你来看萧秀才？”

&esp;&esp;“是。大娘，他家没人在？”

&esp;&esp;“这我不晓得，他家好像一大早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沈秀才你要是有什么事便给他留个口信，等他们回来我跟他们说。”

&esp;&esp;“谢谢大娘，也没什么事，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

&esp;&esp;邻居热情地招呼，“知晓你们交好，你可用过饭？来我家用个饭罢？”

&esp;&esp;“我在夫子家用过了，多谢您。”沈歌道谢后告别大娘，顺便拐去贺记书斋。

&esp;&esp;坤究县乃大县，县城里有好几家书斋，贺记不是最大的一家，不过它离吴夫子的书院最近，沈歌和它交道打得最多。

&esp;&esp;见沈歌过来，贺记的贺掌柜笑眯眯地起身相迎，“稀客啊，沈秀才你身子可好些了？快进来喝茶。前些日子进了一批举子文集，我特地给你留了一本出来，你翻翻？”

&esp;&esp;“多谢贺掌柜。”沈歌跟着贺贺掌柜坐下，顺手接过他手中的文集，“您这集子印得真不错，我观整个坤究县，也就您这儿能出举人的集子了。”

&esp;&esp;“那是。”贺掌柜得意地摸摸唇上短须，“这集子还是我特意托人编的，别说坤究县，就是整个大宁城，我这也是独一份。”

&esp;&esp;沈歌开门见山，笑道：“知道您老厉害，我今日来也是为了印书的事。”

&esp;&esp;“哦，沈秀才你也要出诗集？”

&esp;&esp;“不是诗集，”沈歌从背篓里拿出他这两天写的话本开头给掌柜看，“我最近写了一部话本，您先看看。”

&esp;&esp;贺掌柜接过小册子，快速看了一遍，又回过头来看了肩伤

&esp;&esp;牛肉是好物，补中益气，滋脾养胃，不过沈歌这辈子长这么大，一共也没吃过几回牛肉。

&esp;&esp;这年头的牛都宝贵，前朝的时候，牛不能私杀，杀了得被捉去衙门挨棒打。本朝虽没这规定，但家里的牛往往是一家最值钱的物什，当宝好好护着都来不及，自然不可能杀。这小地方要想吃个牛肉，得等牛老死或病死才行。

&esp;&esp;一阵风吹过，有人在街口说话：“哎，长生嫂，你家孙子前两天不是闹肉吃吗？快去买，错过这次下次可就难买到这么好的了。”

&esp;&esp;沈歌看了一眼走过去凑热闹的人群，原本打算离开这儿，听到这话，脚步刚一动又顿住。

&esp;&esp;沈歌定睛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街上和铺里的女人说话，他手里还提着一小块用稻草串起来鲜肉。

&esp;&esp;那女人走了出来，闻言吃惊地说道：“难不成是逮的野牛？”

&esp;&esp;“嗳，我们这地界哪有野牛逮？听说是一头两岁多的小母牛，不知道怎么地摔断了腿，眼看着活不成，主人才推到集市上杀的，杀的时候牛还活着。你快去看看，这肉可嫩得很。”

&esp;&esp;“多少钱一斤啊？”女人有些意动。

&esp;&esp;“不贵！三十二文一斤！”

&esp;&esp;“三十二文一斤还不贵？”女人直摆手，“吃不起吃不起，我家可不像你家这样阔。”

&esp;&esp;听到恭维，男人炫耀的目的达到，嘿嘿笑了两声晃晃手中的肉，也没再劝，晃着回家去了。

&esp;&esp;沈歌也不阔，三十二文一斤的肉对于他来说着实贵了些，可沈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西山庄子上的荀大人。他从荀大人那里承受救命之恩，又得了许多好物，要是不报答一二，沈歌总觉得不自在。

&esp;&esp;想了想，沈歌到底还是绕回去了。

&esp;&esp;坤究县虽然人多，但三十二文一斤的牛肉也不是谁都吃得起，沈歌过去的时候，卖牛肉摊子前围着看热闹的多，真正买的人却并不多。

&esp;&esp;有人在一旁不停地讲价，试图把价格压到二十五文一斤，旁边个人一直在帮腔。卖牛肉的汉子沉默着不应声，自家的牛只能杀了卖肉，损失不小，他心里难受，闷着头不理会这些起哄压价的人。

&esp;&esp;沈歌看他没有降价的意思，挤进人群对摊主说，“给我割三斤，要这块。”

&esp;&esp;“哎。”摊主见客来脸上的阴云散了些，麻利地在沈歌指着的那堆肉中切了一块，将肉往秤勾上一勾，秤杆高高翘起，诚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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