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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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一听，脸上露出失望神色，还想再劝就被丈夫阻止了，只能把唐暖要的东西包了起来，韩景数了铜钱付账，然后带着唐暖去别的地方了，低声说道，&ldo;我再让人打听一下。&rdo;唐暖问道，&ldo;若是真的你准备如何？&rdo;韩景捏了唐暖脸颊一下说道，&ldo;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做到。&rdo;唐暖闻言眼睛一弯，说道，&ldo;我想着，元庸这么大，我不可能帮助所有的人，但是我想帮着我能看到应该帮的人，不许笑话我。&rdo;韩景并没有笑，反而一脸严肃说道，&ldo;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会陪着你的。&rdo;唐暖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忍住笑意说道，&ldo;怕是我说要杀人放火，你也说会很好。&rdo;韩景说道，&ldo;你想杀的人必定是该杀之人。&rdo;韩景并非为了哄唐暖开心才说的，而是他知道唐暖的为人，相信唐暖而已。这样的话虽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因为那孩子的事情，两个人也没了逛街的心情，韩景就带着唐暖找了个茶楼的隔间坐下，因为刚用完早饭，韩景就点了普洱和一些瓜果，糕点一类的倒是没要。等小二把东西都端上来，韩景就拿出一两碎银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小二问道，&ldo;我们初来乍到，你和我们讲讲这城中有什么好吃好玩的。&rdo;小二看见银子，笑着说道，&ldo;那感情好，其实真说起来我们这个地方玩的还真不少，就是湖东那里有租船的，若是公子有兴趣可以租船出游。&rdo;那小二也是懂规矩的并不多看唐暖，而是对着韩景说话，&ldo;除此之外还有东山寺里面的石碑……&rdo;小二说了几个地点后，又开始介绍特色的吃食，特别推荐了他们殿中的六味茶糕，是用六种不同的茶做出来的。韩景等小二介绍完了，就点了一份他推荐的六味茶糕，又把那块碎银往前推了下，小二这才起来收好，问道，&ldo;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rdo;&ldo;城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rdo;韩景问道，&ldo;或者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rdo;小二压低声音说道，&ldo;要说大事倒是有一个，王千户前几日被人发现死在了家中，凶手至今还没抓到，弄得不少官老爷胆战心惊的，镖局的声音好了许多。&rdo;韩景见小二也不知道别的，仿若不经意地问道，&ldo;我在街头那看见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男孩，还有个中年男人正在打骂是怎么回事？&rdo;说着就把小男孩形容了一下。小二闻言叹了口气，说道，&ldo;小的倒是知道一些，男的叫孙胖子，而那男孩也是个可怜的。&rdo;他说的和刚刚那个小贩妻子说的相似，只是小二知道的更多些，&ldo;其实我家有亲戚和孙胖子住一条街，当初也有人见他太过分，说了两句，可是孙胖子那混蛋不讲理，找了小混混打了帮忙说话人，还把他家门给砸了，再也没人敢说什么，最多趁着孙胖子喝醉了，偷偷给小孩塞点吃的。&rdo;&ldo;那他妹妹的事情？&rdo;韩景问道。小二说道，&ldo;倒是真的，他妹妹病了，只是有些人看他可怜给点钱，也都被孙胖子抢走买酒喝了，最多弄点旁人不要的药渣给他。&rdo;唐暖皱眉问道，&ldo;官府不管吗？&rdo;小二像是习以为常了说道，&ldo;怎么管？都是别人的家事，再说孙胖子那样的混混，还真不好管，只要不闹腾的太厉害，根本没人搭理的。&rdo;韩景轻轻拍了拍唐暖的手，问道，&ldo;除了孙胖子家，还有旁人家这样吗？&rdo;小二有些疑惑问道，&ldo;什么样？&rdo;&ldo;就像是这两个孩子一样。&rdo;韩景说道，&ldo;那小女孩病着，没有人买药还喝一些不对症的药渣万一出事了呢？&rdo;&ldo;公子是说死了？&rdo;小二说道，&ldo;那也是病死的，官府也没办法管。&rdo;韩景和唐暖对视一眼，竟不知道怎么和小二说好，韩景说道，&ldo;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do;那小二就笑呵呵的离开了，韩景温言道，&ldo;不要想那么多。&rdo;唐暖单手撑着脸，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那两个孩子可怜，可那个和他们说这件事的妇女有没有想过，若他们只是普通人，招惹上了孙胖子那样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那个妇女可能是怕他们知道孙胖子的真正情况会却步，她是好心想救两个孩子的，只是……唐暖缓缓叹了口气，心情格外的复杂。韩景正是看出了这些，才劝唐暖不要想的太多，韩景轻轻捏了下唐暖的脸颊说道，&ldo;其实好人和坏人的分界从来都不清楚的。&rdo;唐暖看向了韩景，韩景说道，&ldo;你觉得乌羌首领的三儿子是好人还是坏人？&rdo;听到这句话，唐暖毫不犹豫地说道，&ldo;是坏人，因为我是元庸人。&rdo;韩景应了一声说道，&ldo;是啊，因为我们得立场不同。&rdo;唐暖咬了下唇，笑道，&ldo;也是我把人想复杂了，可能她觉得我们只是过路的，帮了那对兄妹后就离开了，就算孙胖子再混蛋也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也报复不到我们。&rdo;韩景却不觉得唐暖想的太多，&ldo;在她选择隐瞒一部分真相的时候，她就错了。&rdo;在那个妇女的形容中，孙胖子就是一个没钱脾气差除了打老婆孩子一无是处的人，可是真相却不是如此。这样的事情，韩景看到的多了，&ldo;和你讲个事，在我刚到清河关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有个队长很照顾我，因为他家也有个胖墩墩的弟弟。&rdo;唐暖不再想东想西，而是看着韩景，韩景的神色沉静，可是眼底却满是伤痛，&ldo;那个队长还有几个月就可以归家了，谁知道一次带队去剿匪的时候，没再回来。&rdo;韩景闭了闭眼睛才接着说道，&ldo;将军很生气，亲自带人去了那个村子，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劫匪，而是盗匪，也就是马贼。&rdo;唐暖听见马贼两个字心中一颤，她听祖父提过马贼，劫匪一般不管是抢劫还是什么都会留一线，拿了钱财很少伤人的，而马贼正好相反，他们不仅会抢走钱财还会杀人，是一群以刺激为乐的疯子。韩景说道，&ldo;那个村子的人不仅隐瞒了这些，还因为马贼绑了他们的亲人，给队长他们喝的水中下药了。&rdo;唐暖吸了口冷气，她甚至不知道说什么好。韩景握着唐暖的手，唐暖发现韩景的手很凉，手心中还带着湿意，这段回忆对韩景来说无疑是痛苦的，唐暖无法想象，韩景刚到清河关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什么样的心情，那是他认识的甚至熟悉的人。&ldo;将军去的时候，那些马贼把队长他们的头都用木棍插在村口。&rdo;韩景想到那时候他求着将军带他过去，看着那个笑的一直很开朗的队长，满脸血污的样子，&ldo;身体在猪圈里面。&rdo;唐暖咬紧牙，她光想想都觉得受不了，韩景握着唐暖的手说道，&ldo;当时马贼已经走了，可是村民因为害怕，甚至没有人敢为队长他们收尸，不仅是将军所有跟过去的人都暴怒了，可是那些村民更觉得是我们的错，因为我们没有保护好他们，让马贼进了村子，如果他们不照着马贼说的做，他们的亲人怎么办？&rdo;&ldo;最后呢？&rdo;唐暖问道。韩景说道，&ldo;马贼根本不会信守承诺，马贼在杀光了队长他们后，就当着村民的面把他们的亲人都给杀了，而马贼留下这些人，不过是想看看将军的挣扎。&rdo;唐暖反手握着韩景的手，韩景说道，&ldo;将军没有动那些村民，而是留下一部分人收敛了队长他们的尸首运回清河关内下葬，又亲自带了一队人去追杀那些马贼，把那些马贼抓回来血祭了队长他们，而那些村民，清河关永远不会欢迎他们，清河关的所有将领士兵都不会再管他们。&rdo;韩景伸手摸了摸唐暖的脸颊说道，&ldo;别怕。&rdo;&ldo;不是怕。&rdo;唐暖的手覆了韩景的手背上，&ldo;只是难过，如果那些村民不是这么懦弱自私，在最开始求援的时候就说明了真实的情况，那么不管是队长他们还是村民的亲人都不会死。&rdo;韩景说道，&ldo;是啊。&rdo;唐暖突然觉得原来的自己，目光不仅短浅，还太过矫情，在她为那么点事情伤春悲秋的时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死去了多少人，枉她当初救了那个被亲生父亲卖了的小孩后，还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可笑可叹。好像一瞬间唐暖真正长大了，身上残留的那些浮躁也都消失了，&ldo;我想去清河关看看。&rdo;&ldo;好。&rdo;韩景时刻都关注着唐暖，自然发现了唐暖的变化，不管唐暖变成什么样子，韩景觉得自己都是爱的，&ldo;到时候我带你去给他们上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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