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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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文聿，先别走。你住在哪里？我有话想和你说。”林曦拦住肖文聿。

&esp;&esp;“我就住你们隔壁。”肖文聿回答。林曦转身对李傲说：“小傲，现在不早了，你自己收拾一下，看书睡觉，好吗？”小李傲点点头。

&esp;&esp;这里是解放军医院内部招待所，不会有什么危险，小李傲又一向是很独立的，所以林曦很放心。她跟着肖文聿到了隔壁房间，等房门关上，还没开口说话，已经被肖文聿紧紧抱住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很轻很轻的委屈，却听得林曦心都跟着他颤抖了。其实那么多情绪，也只是化为一句很简单的：“我很想你。”

&esp;&esp;“我也很想你。”林曦回抱住他。

&esp;&esp;“你想跟我说什么？”抱了一会儿，肖文聿的声音又恢复了过往的低沉冷静，虽然手还紧紧箍在她的腰上。

&esp;&esp;“我知道你这两三天肯定没怎么合眼，你现在先回来睡一觉，我来替你的班。这几天我们轮流照看你妈妈好了。”林曦讲完后怕肖文聿反对，赶紧补充一句：“不接受反驳。”

&esp;&esp;“好。”没想到肖文聿就这样答应了，他轻轻说：“我一整天没合眼了，确实很累。在这里眯三个小时就去替你。”

&esp;&esp;“二十四小时没睡还只想眯三个小时？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林曦想也没想，手“啪”一下就拍在肖文聿的屁股上了，嗯，还挺有弹性的。

&esp;&esp;不过立马她就感觉到肖文聿屁股的肌肉一紧，自己已经被他放开了。肖文聿眯着眼睛盯住自己，就好像从一只大型犬变回了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esp;&esp;“你又不是老虎，屁股还摸不得啊？”林曦可不管肖文聿那么多，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很顺利地就把他推倒在床上了：“你现在好好休息，我敲门让你去替换，你才准醒来，听到了没？”

&esp;&esp;肖文聿双手盛着床，无奈地笑着说：“好好，都听你的。”

&esp;&esp;《再见列宁》

&esp;&esp;林曦一个人坐在雪白的病床前，仔细观察这个在医学仪器的运转下才能勉强维持生命的瘦弱女人。

&esp;&esp;几根突兀的青筋围绕着她纤细修长的脖颈，古怪的管子下面是一张秀气的瓜子脸。她双目紧闭，虽然不过是五十岁出头的年纪，无情的岁月却已经花白了她的两鬓，也在她眼睑下方和眼尾处留下深深的划痕。她嘴角往下略微耷拉，两条法令纹又深又长，使得本该柔和的脸部增加了几分苦相和刻薄气，这是肌肉十几年来的习惯性记忆所导致的。

&esp;&esp;一个不幸的女人，林曦心想。回到九十年代后，她才更深刻地体会到，个人有个人的不幸，只是程度和方式不同而已。

&esp;&esp;室内开着暖气，整间屋子只能听到挂钟的秒针走动声，起到了很好的催眠功效。为了抵御困意，林曦站起身往窗外看去。可是这里处在长安郊区，除了医院这片区域，外面早已经是漆黑一片了。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年轻女人好听的声音：“你是……文聿的朋友？”

&esp;&esp;林曦转过身来，来者是穿着制服来夜间巡视的护士。女人的直觉让她瞬间对这个叫着“文聿”的护士警惕起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秒，林曦用最能展现体态的角度斜斜靠在墙上，摆出一副闲适的姿态说：“女朋友。”

&esp;&esp;“那也请你不要靠在窗户边上，很危险的。”这个女护士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外表温柔贤惠，语气却不冷不热。她径直到肖文聿母亲的床前低头检查，把数值一样一样的记录在本子上，没有再多看林曦一眼。

&esp;&esp;林曦走回座位，也不再说话，而是以手撑头，十分认真地看着护士工作。等护士记录完数据，起身要走，林曦忽然发话了：“护士小姐，请留步。请问文聿的妈妈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esp;&esp;那个护士皱了皱眉头，说：“我负责吴阿姨也有五六年了，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即使醒来，也有极大的可能出现脑部损伤，而且即使是很小的刺激都可能导致她心脏病再度复发，可是阿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长安老窖

&esp;&esp;林曦不敢进门了，她承认在那一瞬间她想变成一个懦夫。

&esp;&esp;门里的谈话却仍旧在继续，肖文聿的妈妈用虚弱的嗓音说：“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大了好多。”

&esp;&esp;这么多年不见？今年过年肖文聿的妈妈不是才见到过他吗，难道大脑损伤也影响到了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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