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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霍酒词不傻，她晓得孙牟是怪她将布料的价格定得太低了。“孙伯，你可有想过，今日能卖出这么多布料就是因为我定的价低了，若是将价格抬一抬，那今日挣的钱怕是没这么多。”

&esp;&esp;孙牟张开口，想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老脸一红。

&esp;&esp;他不说，霍酒词进一步道：“孙伯，挣的钱与成本对半开没错，但你没考虑数量，数量上去了，我们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esp;&esp;这下，孙牟是彻底说不出话了，可不说点什么，他又觉得自己没地位。“是，少夫人聪慧，看样子这布庄是用不着老朽了。”

&esp;&esp;两人共事多日，霍酒词将孙牟的脾气摸得是一清二楚，忙道：“孙伯这是说哪儿的话，桃夭布庄有您才稳当啊。要不是您做了那件霓裳羽衣，光凭我一人哪能吸引这么多客人。而且您挑布料的眼光也毒辣，我只是拿了一幅画，你便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真不愧是天下二见倾心

&esp;&esp;除夕夜，侯府一大家子围在圆桌前吃团圆饭。

&esp;&esp;期间，纪从回说了几句吉利话，王约素跟着说了几句，罗氏只求纪忱来年顺利，纪忱似乎有心思，没怎么搭话。

&esp;&esp;霍酒词但笑不语，偶尔看一眼纪忱，心头微微失落。她记得，今晚他该去未央院。

&esp;&esp;饭后，纪忱果断去了未央院。

&esp;&esp;霍酒词独自一人走回房。天空中下着薄薄的雪，细而软，落到肩头便化了。她扬起头，怔怔地望着飞雪，总觉得这样的雪很是熟悉。

&esp;&esp;熟悉地在记忆深处，隐隐约约。

&esp;&esp;此时，同一片天空下，裴知逸也在望着这片雪。

&esp;&esp;道观里不兴过年，众人吃完饭后各自回房。裴知逸拿了本书，坐于窗边捧读。不知从何时起，外头落了雪，同那年一样的雪，他看得出神，手中书册已有许久不曾翻过。

&esp;&esp;以前师父没下山时，总喜欢问他一句话，“你才多大，就知道喜欢姑娘了。来，跟师父说说，你喜欢她什么？”

&esp;&esp;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非要说的话，兴许是，“她人长得美，且心地善良。”

&esp;&esp;“长得美？”师父捋了捋胡须，取笑道：“你见过她面纱下的脸了？”

&esp;&esp;“没有。”他不仅没见过她的脸，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她那般善良，长得一定很美。

&esp;&esp;其实他有许多机会可以掀开少女的面纱，但他没掀，至于为何，得从他们的计划圆房

&esp;&esp;初一这天，霍酒词去福熙院请安，刚进院门，远远地便听到了罗氏的声音。

&esp;&esp;她嗓门不算大，可声音尤为特别，像是破锣敲出来的，刺耳得紧。

&esp;&esp;“你看看，这都三个月了，她连个蛋都没下。要不是从回年轻时说出那混账话，我是绝不同意她嫁给忱儿的。”

&esp;&esp;这是罗氏说的，话很直，喜恶分明。

&esp;&esp;“母亲，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忱儿即便是睡酒词房里也是打地铺，两人都没行过周公之礼，酒词哪会儿怀孕，你以为她是大罗神仙么？”

&esp;&esp;这段是王约素说的，声音紧绷。

&esp;&esp;“别以为我不知情，若非你们逼着，忱儿才不会去她房里过夜。呵，都这么给机会了，她都得不jsg到忱儿的心，你说，她是不是不中用？”罗氏又来一击，直接将王约素逼得哑口无言。

&esp;&esp;随后，她又道：“既然酒词生不出，干脆让画眉生，我看啊，画眉那孩子挺好的，性子柔，最重要的是忱儿喜欢，其次，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不算辱没我们侯府。”

&esp;&esp;这一句句的。

&esp;&esp;“不要脸。”夕鹭听不下去了，低声骂道：“真是不要脸皮。”

&esp;&esp;画眉只是个通房，连妾都算不上，凭什么给纪忱生孩子，传出去怕是要叫都城百姓笑话几天几夜都不够。

&esp;&esp;“夕鹭，规矩点儿。”霍酒词低声斥责。

&esp;&esp;夕鹭咬牙地吐出几口恶气，不情不愿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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