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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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焰走进来，她稍稍退后一步。他将身后的门阖上了，走到她身边，把她揽进了怀里。许沁就嗅到了他衣服上淡淡的香。他低声说：&ldo;好了，不逗你了。&rdo;她埋头在他胸膛，立时就踢了他一脚。他挨着，轻叹：&ldo;这些年，变怂了啊。有事儿都闷着了。可好歹你以前还窝里横啊。&rdo;她顿时又踢他一脚：&ldo;你闭嘴。&rdo;宋焰这才笑了一下，又问：&ldo;晚上真要研究病例？&rdo;她不吭声。&ldo;真有我也留这儿不走了。&rdo;他说，把她手里的灭火器抽出来放到柜子上，人已把她抵在墙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其实，他有私心。人最念念不忘的莫过于未得到和已失去。莫过于得到了而想要更多，还时刻不愿失去。他于是把她往这个状态上轻轻推了一把。可，他见不得她那心里失落得要命却还要装做无所谓不在意的样子，是真见不得，一见，心里就跟刀剐似的，难受。客厅内灯光昏暗，一只拖鞋孤零零歪在楼梯边；浴室里水声淅沥，一男一女赤条条抵靠在墙壁上。许沁被他稍稍抱起，悬空的位置让她不安而敏感。她颤抖着搂紧他的脖子，近乎发泄般吻着。宋焰略略停下，啄一啄她鬓角，低笑道：&ldo;悠着点啊，别在脖子上啃，被人见了不好。&rdo;&ldo;哦。&rdo;许沁应声，隔半秒了，轻声道，&ldo;可我就是忍不住，怎么办呀？&rdo;她极少如此明目张胆地撩他，而宋焰显然十分受用，笑容一点点放大，哑声：&ldo;那就别忍了。&rdo;不忍了。心底的情与欲，爱与怨，尽情释放。浴室中，镜上渐渐蒙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镜中两人交缠的身影慢慢模糊不清，融为一体。客厅里，依旧昏暗而安静；落地窗外，夜色正浓。夜深，他搂着她，在床上睡去。半路，怀里的她拿手指抠了抠耳朵，他睁开眼睛：&ldo;还没睡？&rdo;&ldo;你呼气到我耳朵上了，痒。&rdo;她说。宋焰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ldo;这样呢？&rdo;&ldo;好了。&rdo;她也扭过身来，搂住他的腰。他睡意去了一点儿，问：&ldo;今天工作累吗？&rdo;&ldo;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习惯了。&rdo;&ldo;没遇到特别的事？&rdo;他似乎对她的工作很感兴趣。许沁想了想：&ldo;没有诶。……哦，隔壁组的有。&rdo;她揉揉眼睛，慢慢道，&ldo;今天送来一个遇了车祸的孕妇，情况危急。李医生接的病人，打算保大人。当时的情况，留小孩很可能两个都丧命。……男方家人不肯，说肚子里是个男孩，非要孙子。&rdo;&ldo;然后？&rdo;&ldo;一个没留下。&rdo;宋焰鼻子里哼出一声极淡的冷笑。&ldo;在医院，各种事情见惯了。&rdo;许沁倒比他平静很多，可垂眸思虑半刻，忽问，&ldo;如果是你呢？&rdo;&ldo;我怎么？&rdo;&ldo;你是要大人还是小孩？&rdo;&ldo;废话。当然要你。&rdo;许沁抿唇笑，往他怀里挤了挤，隔一会儿又突发奇想，问：&ldo;那要是我身体不好，生小孩特别耗损呢。&rdo;&ldo;那就不生。我跟你那圈子里的人不一样，没有皇宫要继承。&rdo;他居然还有兴致故意调侃她，她轻轻踢了他一下。可蓦地，就想起了之前付闻樱给她安排相亲的那位男士。那个有钱有貌，有学识有才华的男士说：&ldo;你什么都不用做，不上班都行，嫁进我家安心享受生活，只要生个儿子就好。&rdo;许沁想及此处，不禁把宋焰搂得更紧了。&ldo;宋焰？&rdo;她抬头。&ldo;嗯？&rdo;他正欲睡，缓缓睁眼。&ldo;你喜欢我什么？&rdo;他是认真想了几秒的，最后说：&ldo;不知道。&rdo;&ldo;不知道？&rdo;许沁皱眉，&ldo;说得像我没优点似的。&rdo;宋焰好笑：&ldo;如果是现在，在相亲市场上认识你，就会衡量：嗯，这女的长得不错，性格还行，工作体面，家庭条件好。这些我都喜欢。但我认识你那时候，太早了，……太早了，那时候还什么都来不及考虑，就心动了。人都没想明白呢，哪里知道为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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