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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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室内暖气足，她刚才脱了外套，揽在手中。此刻不方便带进去，便问：&ldo;你呢？去吗？&rdo;&ldo;我给你拿着。&rdo;宋焰说，接过她手中的大衣。许沁把衣服和包包交给他，去了洗手间。宋焰靠在墙边，拿出一根烟，无意瞟她背影一眼，刚才她穿着长款大衣他没发现，此刻才看见，她下边竟穿了条裙子。他嘴里含着尚未未燃的烟，忽然就笑了一下。出商场时，天已经黑了。而雪果然下大了，抬头可见大片大片的雪花映在黑色的天幕之中，洋洋洒洒，如鹅毛柳絮。不少路人在雪中奔走，欢声笑语的。下雪，总是件叫人高兴的事。&ldo;就两站，走回去吧。&rdo;许沁说。&ldo;好。&rdo;两人各自双手插兜，走进了雪中。没有风，只有雪花飘舞。&ldo;电影好看吗？&rdo;宋焰问，点燃了那根烟。&ldo;好看。&rdo;许沁点头。&ldo;那我得感谢导演了。&rdo;宋焰淡笑，呼出一口烟。&ldo;为什么？&rdo;许沁抬头，看见雪花落在他乌黑的发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ldo;以后回想起，算是好的回忆。&rdo;宋焰说，&ldo;而不是，那天跟宋焰一起看了个大烂片。&rdo;许沁抿唇笑一下，随口问：&ldo;你特意挑选过的？&rdo;&ldo;嗯。&rdo;他说。她微怔，再度抬头，看见雪花在他呼出的烟雾中萦绕，莫名的，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仿佛走在雪夜里都不觉得冷，而那冰凉的空气吸进身体都格外清冽似的。&ldo;很好看。&rdo;许沁又说了一句。路人快乐地跑过，两人慢慢地走着，低头看着路。片片雪花降落，瞬间融化在湿润的地面上，了无痕迹。或许，要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没有这世间别的一切，只有雪。可两站的路原来那么近，一会儿就走到了。他送她到了小区门口，那棵榕树下。路灯照射着干枯的树丫，投影在地上，画出不规则的纹路。许沁停在路灯下，隔着纷飞的雪花望他：&ldo;到了。&rdo;&ldo;嗯。&rdo;宋焰站定了，眼神迅速在她周身扫一遍，像是检查她和来时一样完好，说，&ldo;进去吧。&rdo;许沁鞋底在地面轻微地蹭了一下，人没动：&ldo;你先走吧，我都已经到家了。&rdo;&ldo;嗯。&rdo;宋焰点一下头，&ldo;走了。&rdo;她望着他转身，突然间不舍，突然间想要唤他，名字尚未出口。他身形微顿，人退后一步，重新退了回来。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路灯的光，将她罩在他身下的暗影里。她微微喘着气，看着他，他薄唇轻抿，也看着她。忽然，他身子倾斜过来，很缓，很慢地靠近她的唇。许沁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停跳了，整个人一动不能动。可他在离她咫尺之近的地方停住，近距离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的眼睛。她嗅到他脸上好闻的气息，还有雪花冰凉的味道，让她思绪混乱成了一片。说不期待，是假的。她浑身紧绷着，想着他下一秒会做何动作时，他却直起身了，说：&ldo;进去吧。&rdo;路灯昏黄，雪花轻舞，许沁望着宋焰，轻声问：&ldo;你要上去坐坐吗？&rdo;似乎是怕他拒绝，很快又加了一句，&ldo;还没吃晚饭呢，吃完饭了再走吧。&rdo;宋焰突觉有些好笑：&ldo;你会做饭？&rdo;许沁：&ldo;……&rdo;宋焰又问：&ldo;你家里有做饭的材料？……除了医院发的大米。&rdo;这回许沁反应很快，转身指街角：&ldo;那里有超市。挺大的，里边什么都有。&rdo;宋焰：&ldo;……&rdo;&ldo;现在去买吧。&rdo;许沁提议。宋焰下巴往街角抬了抬：&ldo;走吧。&rdo;要到圣诞了，连超市门口都立着一棵圣诞树，上头挂几串彩灯，孤零零站在暖气和风口之间的过渡地带。每每顾客进来，推一次门，那树就哆嗦一阵。宋焰走进超市入口，随手拉了辆推车，先抬眼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安全出口标志，判断最近的逃生路线。许沁见了，道：&ldo;你这职业病还挺严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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