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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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焰：&ldo;昨天帮你打扫屋子是公事，我们执行工作给市民造成不便，理当清理现场。&rdo;许沁完全没有自作多情：&ldo;我知道。&rdo;宋焰：&ldo;还有事找我？&rdo;许沁：&ldo;有&rdo;宋焰：&ldo;干什么？&rdo;许沁：&ldo;表示感谢。&rdo;宋焰戳穿：&ldo;你这套还要玩多久？&rdo;许沁面不改色：&ldo;到你接受为止。&rdo;宋焰：&ldo;……&rdo;许沁表情平静，语气也疏淡：&ldo;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你救了我好几次，总得还上。&rdo;宋焰：&ldo;怎么还？&rdo;许沁：&ldo;我请你吃饭。&rdo;&ldo;……&rdo;宋焰仿若看穿她的把戏，哼笑出一声。许沁倒平平淡淡的，脸都不红一下。宋焰一时也没有回答，从夹克兜里摸出烟来，刚放在嘴里，许沁适时地开口：&ldo;大清早抽烟，对身体不好。&rdo;宋焰正低着头要点烟，抬了抬眼瞧她。许沁说：&ldo;来自医生的忠告。&rdo;宋焰把这忠告当耳边风，点燃了烟，问：&ldo;从哪里搞到我值班表的？&rdo;许沁：&ldo;肖亦骁他堂兄。&rdo;宋焰：&ldo;呵。&rdo;他不说话了，只顾抽烟。许沁站了一会儿，说：&ldo;吃饭去吧。&rdo;宋焰说：&ldo;不去。&rdo;转身进屋，&ldo;你回吧。&rdo;刚迈进门槛，又回头看一眼，许沁站在原地不动。宋焰说：&ldo;还不走？&rdo;许沁还是那句话：&ldo;我请你吃饭。&rdo;他眯着眼瞧她半刻，哼出一声：&ldo;那你就搁这儿站着吧。&rdo;话音未落，东厢房的门开了，翟淼背着包准备去上学，一出门就看见许沁站在眼前。&ldo;我说一大早有人叽叽咕咕的，你怎么又来了？&rdo;翟淼穿过院子大步走来，&ldo;叫你不要再缠着我哥了，你听不懂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呀？&rdo;许沁没做声。宋焰看了她一眼，又看翟淼，一时也没说话。可在翟淼接着再要吐话时，宋焰突然开口禁止：&ldo;翟淼。&rdo;翟淼不管不顾：&ldo;本来就是，赶都赶不走，上次赶了今天又来。怎么这么厚脸皮啊？&rdo;宋焰眉心皱了皱：&ldo;行了。上学去，跟这儿瞎闹腾什么？&rdo;翟淼不服：&ldo;哼，那我告诉我妈去……&rdo;宋焰大步上前，拎住翟淼就往门外走，翟淼大叫，&ldo;妈&rdo;字还没发出音来，被宋焰捂住嘴架出了门外。宋焰在巷子里扔下她：&ldo;还来劲儿了？&rdo;翟淼抖索着挣乱的羽绒服，恨铁不成钢：&ldo;哥，我怕你心软啊，我操心你都快急死了。她上次来找你我就轰过她，没想到她还敢来，跟狗皮膏药一样……&rdo;宋焰脸色微变：&ldo;行了，知道了，上学去。&rdo;翟淼还不肯，要往屋里走：&ldo;你一男的拉不下面儿，我帮你去轰她‐‐&rdo;宋焰揪住她衣领，把她扯回来：&ldo;闹够了啊。&rdo;&ldo;哥，我跟你‐‐&rdo;宋焰冷声：&ldo;走不走？&rdo;翟淼气鼓着嘴。宋焰：&ldo;一，二，三‐‐&rdo;刚扬起手，翟淼捂着脑勺一溜烟跑开，冲他喊：&ldo;反正我晚上还会回来的！&rdo;宋焰看着她消失在胡同拐角，四合院的红墙灰砖上，深秋的天空高远而湛蓝。他脸上阴晴不定，用力抽了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拿脚碾碎，回头上台阶进大门。许沁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口，小脸白皙，黑眼睛看着他。宋焰迈过门槛，不看她：&ldo;你走吧。&rdo;许沁回头，还是那句话：&ldo;我请你吃饭。&rdo;宋焰下台阶，头也不回：&ldo;不吃。&rdo;许沁说：&ldo;行，那你请我吃饭吧。&rdo;宋焰刚下台阶，被她这话弄得身形一顿，眉心一抖，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她：&ldo;我图个什么？&rdo;许沁：&ldo;昨天我帮了你们整个消防队，你做队长的，不该带头来谢我吗？可我在家等了一天，没花篮没水果没锦旗，连个道谢的电话都没有。感觉我这个好市民白当了，你们消防官兵怎么能这样？&rdo;她说这话时，面色异常淡然，语气也很有理有据，仿佛如果宋焰拒绝，他就是失职，就是不尊重守法守纪的好市民，视市民的无私援助为草芥为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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