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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esp;&esp;小四神色一顿，却又没有立即转身，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方才转过头，冲着来人施了一礼，“姑娘误会了。在下早已娶妻。不想她误会，只能做一翻整理，倒叫姑娘笑话了。”

&esp;&esp;白衣姑娘似是信了，上前两步行了一礼，声音柔软婉转如黄鹂吟唱，“奴家苏惜惜，公子唤我惜惜即可。”

&esp;&esp;小四略带矜持点了下头，离得近了，瞧着她容颜齐整，竟与陆兄有几分相似，他微微一怔，拧眉深思，却很快收敛从容道，“惜惜姑娘有礼了。”

&esp;&esp;苏惜惜翘起嘴角，念了句岁月静好的诗。

&esp;&esp;偏偏小四最不善诗词，也无心与她唱和，随口夸道，“惜惜姑娘才华过人，某钦佩不已。”随后，他摇头晃脑念了《国风·卫风·淇奥》的头一句诗，“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esp;&esp;他眼角的余光却寸步不离地落在她脸上。

&esp;&esp;果然她完美姣好的脸上露出一丝裂痕，很快又佯装无事，“公子自比君子，叫奴家如何敢伺候公子？”

&esp;&esp;小四眼睛微眯，装作不经意问道，“不知姑娘祖籍何处？”

&esp;&esp;苏惜惜面容顿住，却又露出嘲讽一笑，“公子为何如此问？”

&esp;&esp;小四施了一礼，“姑娘容貌与我一位至交好友有几分相似。我这位好友有个妹妹，幼年失散，每每想到便伤心至极。”

&esp;&esp;苏惜惜咬着下唇，一滴眼泪悬在那弯曲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几经挣扎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挂在腮边。她却顾不上擦，侧过头去，“这又是何苦？”

&esp;&esp;小四摇头装作不知她的异样，自顾自道，“每个人心中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与你是自由，与他是牵挂。”

&esp;&esp;“你能告诉我你祖籍何处吗？”小四又问了一遍，眼睛却不闪不避直直看着她。

&esp;&esp;苏惜惜擦完眼泪，眼眶自眼尾晕红，像娇弱的桃花，脆弱娇美，“我祖籍河间府，出自西风县一户姓陆人家。”

&esp;&esp;她走失那年已六岁，清清楚楚记得自己的姓名和祖籍何地。上元灯节，与哥哥走散，便被人卖到京城，到了这地方，吵着闹着要回家，被打几次，她学乖了，不再闹。

&esp;&esp;长大一些懂得这世界的残酷，知晓自己已经不能回头。家人不会再认自己。她认了命。却不想竟有人认出她来。

&esp;&esp;小四一颗心直往下沉，满脸苦笑，竟真的是陆文放的胞妹。这可如何是好？

&esp;&esp;他心思辗转间，苏惜惜很快察觉到他的异样，“别让他知晓我的存在。他既跟举人是好友，必定也是读书人，有我这么一个身份低贱的妹妹，只恐让人耻笑。”

&esp;&esp;这姑娘如此善解人意，倒叫小四自愧不如。心里也暗暗猜想，以陆兄的性子，定然会救她脱离苦海。

&esp;&esp;小四沉吟片刻，拱了拱手，“既然是陆兄胞妹，我又怎可坐视不管。不知姑娘赎身银子几何？”

&esp;&esp;苏惜惜神情错愕，心里涌起一丝甜意，这么些年原来还有人惦记着她，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要在这泥沼中挣扎，再也挣脱不得，她咬着唇，觉得此事太过悬乎，缓了缓神，哀叹道，“我此等身份如何归家？公子还是装作不知吧？”

&esp;&esp;小四见她如此通透，不好瞒着她，想了想方道，“归家想必不可能了。但陆兄可以在外给姑娘置一间院子。也好全了这一世的兄妹之情。”

&esp;&esp;苏惜惜有些心动，想了想老实答道，“前儿我有个姐妹赎身银子是三千两。”

&esp;&esp;三千两不是小数目，小四记在心里，冲姑娘缓缓一笑，“银子确实不少，我先写信回去，过些日子再去怡红院找姑娘。麻烦姑娘与王公子说一声，我先行离去。”

&esp;&esp;苏惜惜轻轻点头，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只是眨眼间对方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见。

&esp;&esp;小四不好擅自作主，到了住处，连夜写了封信。锦衣卫服饰描写来自《大明衣冠图志》

&esp;&esp;张宝珠有历史原型，明代张嫣皇后，贫民出身，五千美女选出来的皇后。不要质疑贫女不能当皇后。

&esp;&esp;皇上也有原型，李后主和木工皇帝的结合体。

&esp;&esp;卫党即魏忠贤，信王即崇祯帝。

&esp;&esp;只是人物原型，剧情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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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宫大朝会

&esp;&esp;举子们跟随礼部官员跪倒在大殿外。

&esp;&esp;一名官员出列，宣读制诰：“朕于奉元十年五月十五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esp;&esp;众人面露激动，这是从贡士变成进士了。

&esp;&esp;接下来，宣读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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