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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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esp;&esp;正是农忙时节，就连小孩都要下地帮忙，所以这一路上，她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esp;&esp;走到村中间，她隐约听见女人嚷痛的声音，她循声而去，在一家泥墙小院外停住，按照原身记忆，这里应该是族长家。

&esp;&esp;院门半开，虽然行为欠妥，但职业病使然，林云舒还是趴在门旁偷看。

&esp;&esp;顾婆子焦急站在东屋门外徘徊，一个青年男子像阵风似的从林云舒身旁经过，妇人看向他身后，急得直跺脚：“刘婆子呢？你是不是又没带钱？”

&esp;&esp;青年男子连汗都顾不上抹，哭丧着脸，“娘，不是！刘婆子被县令夫人请去了。”

&esp;&esp;刘婆子是附近一带有名的稳婆，专门负责给孕妇接生。

&esp;&esp;顾婆子脸色难看，“这怎么早不请晚不请，偏偏今天就被请去了呢？”

&esp;&esp;青年男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是县令夫人胎相不好。把方圆百里的稳婆全请去了。”

&esp;&esp;听着房里媳妇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青年男子越发焦躁，“娘，你快说说，还有谁可以接生？我去请！”

&esp;&esp;顾婆子急得三魂丢了气魄，似是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忙道，“快去请你大伯母来。”

&esp;&esp;青年男子面露迟疑，“娘，大伯母哪里会接生？您是不是弄错了。”

&esp;&esp;顾婆子跺了跺脚，瞪他一眼，“你懂什么！她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连那劳什字都认得，接生个把孩子有什么难的？”

&esp;&esp;青年男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他现在的脑子已经成了一锅浆糊，没法思考，既然他娘说找大伯母，那他照办就是。

&esp;&esp;他刚一转身，正巧对上林云舒的脸。

&esp;&esp;林云舒这才想起，这人是她的堂侄，名叫顾永旦，而里面生孩子的妇人是她的堂侄媳妇晏三娘。

&esp;&esp;“大嫂，你快救救三娘吧。她已经疼了两个时辰了。”

&esp;&esp;林云舒抬了抬手，吩咐两人，“快去烧热水。再去找把剪刀。”

&esp;&esp;顾婆子一拍大腿，这才想起，自己竟连盆热水也没烧。

&esp;&esp;顾永旦去找剪刀，顾婆子去灶房烧水。

&esp;&esp;林云舒抬脚进了东屋产房。

&esp;&esp;只见靠墙的炕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额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脸色发白，正有气无力的躺着，不是晏三娘是谁。

&esp;&esp;她的旁边守着一个年轻妇人，家住隔壁，名唤史二娘，正一脸和气安慰晏三娘。

&esp;&esp;看到她进来，晏三娘朝她伸手，紧咬下唇，声音怯怯地，“大伯母，我快受不住了，我不会要死了吧？”

&esp;&esp;林云舒上前握住她的手，表情严肃，一丝笑容也无，沉着而冷静地训道，“头胎本就艰难。生一天一夜也是有的。你自小就身强体健，生孩子也会比别人容易些。你现在觉得疼，这是因为你不懂得吸气运力。我教你。当疼痛来的时候，深呼吸，这样可以缓解疼痛。”她边说边示范给她看。

&esp;&esp;晏三娘挤掉眼泪，依葫芦画瓢照做了，竟真觉得有用。

&esp;&esp;林云舒松开晏三娘的手，示意史二娘给晏三娘擦汗，而她自己择是掀开薄被，看向晏三娘腿间。

&esp;&esp;她的手没有经过消毒，不好上手去摸，只能让晏三娘双腿打开大一点。

&esp;&esp;“现在只开了四指，还要再等，你肚子饿不饿？”

&esp;&esp;晏三娘双手紧拽着被子，不停喘息，从鼻尖挤出一个字，“饿！”

&esp;&esp;林云舒掀开帘子冲外面喊了一声，“煮碗鸡蛋面！产妇饿了！”

&esp;&esp;刚烧完热水的顾婆子听到动静，立刻将锅中水舀出，重新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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