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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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信透过后视镜往后瞄了眼，轻笑着提醒：&ldo;一旦七宝盯着一样东西超过一分钟，那件东西的下场就是被它撕得粉碎。&rdo;他估计了一下保温盒的坚硬程度：&ldo;这个应该碎不了，但难免会被它用来磨牙。&rdo;戚年立刻护着保温盒，丢到了副驾的座椅上：&ldo;为什么？它不喜欢吗？&rdo;&ldo;看情况。&rdo;纪言信略微沉吟：&ldo;也许是情绪焦躁需要发泄，或是只是单纯地想引起你的注意，有时候它只是想破坏……&rdo;&ldo;七宝温顺听话，聪明懂事，但也很调皮。&rdo;顿了顿，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声音微沉了沉：&ldo;你应该，见识过了。&rdo;他指得是两次被七宝咬坏包的事。这么意有所指下，戚年自然也回想了起来。但一想起七宝歪着脑袋一脸纯良无邪凝视你的表情，以及它撒娇时会打滚，会搭手，会求拥抱的萌态……戚年觉得，它无论做了什么调皮的事情，都可以原谅。歪头杀什么的……真心无力抵抗啊。就在她被七宝萌得周身都是粉红泡泡时，宠物医院也到了。纪言信在临时停车位里停了车，先下车去后座牵七宝。不料，刚欢天喜地地下了车。没几秒，七宝就抱头鼠窜地躲回了车里，一脑袋撞在戚年的腿上也拼命挣扎着往里钻。戚年错愕：&ldo;七宝害怕打针？&rdo;心里暗自觉得好笑。成年的金毛吓得因为要打针，吓得瑟瑟发抖，这场面……真的是难得一见。纪言信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静，他示意戚年先下车，几下拎着七宝的项圈把它带下来。可即使这样，七宝依旧&ldo;呜呜&rdo;叫着，拼命地想离宠物医院远一点，再远一点。&ldo;七宝。&rdo;纪言信蹲下来，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柔声哄它：&ldo;我们只是来打疫苗，打完就回家，我陪着你，嗯？&rdo;他的温柔并不避忌她。那样耐心地边哄边安慰，直到七宝呜咽着在他掌心下渐渐妥协。戚年清楚地看见，他眼底漾开的柔和笑意，轻浅，却格外勾人心魄。她转身，默默地捂住胸口。心跳得……好快！耳朵热了！热了！！！又要煮熟了00。刚迈进医院的大门，正在摆药品的医生转过头来。见到七宝，有些意外，随即，含笑问道：&ldo;哄它进来花了几分钟？&rdo;&ldo;没留意。&rdo;纪言信把免疫证递给他：&ldo;提前一天。&rdo;万医生接过来翻了翻，留了句&ldo;稍等&rdo;，转身去拿针剂。打针的过程很快，一枚狂犬疫苗，一枚犬瘟热活性病毒疫苗。七宝很配合，全程连哼一声都没有，脑袋耷拉在纪言信的膝盖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戚年摸了摸它的脑袋：&ldo;乖，我下次给你带鸡胸ròu吃。&rdo;她话音刚落，原本恹不拉几的狗顿时抬爪拍了她一下。戚年毫无准备之下，被它一爪拍愣了。纪言信缴完费用正好看到这一幕，没忍住，勾了勾唇角。把一人一狗拎上车，纪言信送戚年回家。几个路口，相邻的一条街，他却开得格外缓慢。直到戚年的小区门口，他把车停在距离小区不远的大树下，丝毫没有放她下去的意思。戚年推了推车门，没推开，转头看他：&ldo;纪老师，车锁没开。&rdo;&ldo;嗯。&rdo;他懒懒地应了一声，转头看了眼趴在坐垫上，一脸狗生无望地七宝，微缓了语气，对她说：&ldo;陪我坐一会。&rdo;戚年立刻识趣地坐好。她隐隐觉得纪言信是有话跟她说，也不打扰，低头戳开游戏，打发时间。直到‐‐手心里的手机被他抽走。戚年正要转头，脑袋被他轻轻地往下一压。随即，是他微微暗哑的声音响起：&ldo;别转头，也不准看我。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听着就好。&rdo;戚年的呼吸一窒，双手不由握拳。半晌，才点头，答&ldo;好&rdo;字时没忍住，抖了抖。纪言信看着她瞬间红起来的耳朵和脸颊，满意地松开手，措辞道：&ldo;我今年28岁，父母在美国经商，有一家上市公司。所以我从小在美国长大，是家里的独子。一年前回国，在z大生化院任教。有一段感情史，无疾而终……&rdo;戚年屏息，忍不住打断他：&ldo;你、你告诉我这些干嘛？&rdo;她的心乱成了一团乱麻，心脏急速跳动着，有什么东西从沸腾的血液里蔓延，在心尖汇聚。心口烫得她几乎不敢呼吸，只能无措又徒劳地拼命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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