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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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3页）

&esp;&esp;“你有些事不能对我说，”

&esp;&esp;少年沾了酒意的嗓音有些低靡慵懒，他一手撑着下巴，“我也有些话不想听你说。”

&esp;&esp;他修长的手指勾了勾。

&esp;&esp;商绒恍惚的，朝他走近，她近乎喃喃般：“你做的？对不对？”

&esp;&esp;“嗯。”

&esp;&esp;他卧蚕的弧度更深，坐在案前仰望她：“它如果是你不能自释的噩梦，那么如今，它已经不复存在了。”

&esp;&esp;“簌簌，你要忘了它。”

&esp;&esp;他说：“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esp;&esp;摘星台楼阁坍塌的声音透过那道殿门隐约传来，连带着商绒好多的记忆都被裹在那场烈火里燃烧。

&esp;&esp;商绒压不住眼眶中的泪意，她的视线变得模糊，明明，今夜她已决定好要与他作别。

&esp;&esp;可是，

&esp;&esp;可是——

&esp;&esp;内殿里灯火摇曳，商绒俯身，鬓边的步摇流苏轻晃，轻擦少年面颊的瞬间，她的吻抵上他的嘴唇。

&esp;&esp;泪珠滴在他的脸颊。

&esp;&esp;少年却忽然后仰倒地，商绒被吓得眼泪止住，她立即蹲下身去：“折竹？”

&esp;&esp;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动，少年茫然地半睁起眼。

&esp;&esp;“十五哥的酒，太烈了。”

&esp;&esp;他呢喃似的，商绒没听清，便低下头去。

&esp;&esp;可是他的手却忽然捧起她的脸，明明他已经醉得厉害，面颊的红晕更甚，但他望着她，却忽然轻声笑：“你这样，”

&esp;&esp;他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真好。”

&esp;&esp;证心楼

&esp;&esp;凌霜大真人缀夜入宫，在摘星台下便望见了其上冲天的火光，负责看护摘星台的道士抟云脸上粘着灰痕，一见他便躬身颤声道：“大真人，摘星台太高，往上运水不易，故而这火势才遏制不住，到了这步田地……”

&esp;&esp;“太平缸呢？那些太平缸都是摆设吗！”凌霜大真人拧起眉来，少有地按捺不住心中怒火。

&esp;&esp;“近来天干，雨水少，太平缸里的水都干了……”抟云根本不敢抬头直视凌霜大真人的脸。

&esp;&esp;“雨水虽少，但也不至于能教摘星台上的太平缸都干了吧？”

&esp;&esp;忽的，一道声音临近，凌霜大真人转身，在一片灼人的火光里瞧见那位被侍卫宦官簇拥而来的大殿下。

&esp;&esp;“究竟是被日头晒干的，还是另做了他用？”

&esp;&esp;梦石在凌霜大真人身侧站定，盯住那道士抟云。

&esp;&esp;与帝王太过相似的眉眼，以及这一分迫人的气度令抟云满额是汗，他跪下去，再不敢替人遮掩：“摘星台上取水不易，有时，有时他们躲懒，浇花洒扫的水，都从太平缸里取……”

&esp;&esp;“不成器的东西，这便是你们修行的样子？”凌霜大真人拂尘一扫，沉着脸：“今夜这火是谁的过失，为了躲懒偷用太平缸中水的又都是谁，你都一一给我查清楚了，我星罗观，没有这般怠惰的修行之人！”

&esp;&esp;“是！”

&esp;&esp;抟云不敢擦汗，垂首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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