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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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从门外进来了：&ldo;后天我就有空了，后天旬假，我领你们出去走一走。&rdo;杨沐和三宝喜出望外：&ldo;真的?&rdo;颜宁笑着点头：&ldo;千真万确。杨沐，你的藕粉都卖完了?&rdo;杨沐笑着说：&ldo;是，今天全都卖给康膳居了。&rdo;颜宁摸摸下巴：&ldo;那是不是该庆祝一下?&rdo;杨沐说：&ldo;好啊，你们说怎么庆祝?&rdo;三宝说：&ldo;请我们去酒楼啜一顿。&rdo;颜宁喝了口茶，舔了下嘴唇：&ldo;为什么要去酒楼?我看那些大厨们做的还未必有杨沐做的好吃。&rdo;三宝开玩笑说：&ldo;啧啧，颜宁可真是会替杨沐省钱。&rdo;颜宁翻白眼：&ldo;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rdo;杨沐大笑起来：&ldo;既然这么看得起我，那我明天就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好了。&rdo;颜宁咂巴着嘴：&ldo;别介，我等不及明天了，就今天吧。梁妈!&rdo;梁妈从厨房急匆匆走过来了：&ldo;少爷，什么事?&rdo;梁妈正在厨房准备晚饭，身上系着围裙，手上还滴着水。&ldo;晚上有什么菜?&rdo;&ldo;有一只刚宰的鸡，还有一些酱牛肉，另外还有些青菜。&rdo;&ldo;梁妈，你别忙了，今晚杨沐下厨。&rdo;梁妈在围裙上擦擦手：&ldo;少爷，那怎么成，怎么能让杨少爷下厨呢?&rdo;颜宁摆摆手：&ldo;没事，你就让他去吧。&rdo;梁妈急了：&ldo;少爷，是我做的不好吃吗?&rdo;&ldo;梁妈，您别着急。颜宁啊，是想吃我做的菜了，所以今晚上我来做。&rdo;杨沐连忙安慰梁妈。梁妈露出笑容：&ldo;哦，这样啊。那我给您打下手。&rdo;杨沐将那只鸡做成了白切鸡;酱牛肉切成片，用酱油、香醋、香油、葱姜凉拌了;炒了一个蒜蓉空心菜;又觉得菜有点少，再弄了个芙蓉鸡蛋，弄个了蛋汤。&ldo;也没好好准备，今晚将就吃吧，明天我去买菜，给你们做一道熟鱼活吃。&rdo;杨沐将白切鸡端上桌。颜宁吸着口水，迫不及待地举箸：&ldo;我先尝尝这个白切鸡。&rdo;三宝在一旁笑：&ldo;看你那馋样。&rdo;颜宁吃着一块白切鸡：&ldo;人家就是想念杨沐的手艺嘛。&rdo;老梁两口子也在桌边坐下了，他们并没有同颜宁分开吃，按颜宁的说法就是，家里只有三个人，还分什么尊卑主次，吃饭要人多一点才有胃口。而杨沐和三宝是自己人，所以也没有分开吃。除非家里有外客来，他们才会分桌另吃。颜宁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了：&ldo;梁妈，杨沐做的菜好吃吧?&rdo;梁妈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没有吃过白切鸡：&ldo;这白切鸡味道咸香，是另有一种风味。杨少爷，你一个男儿家，怎么会下厨房做饭?&rdo;北方的老爷们是从不下厨的。杨沐笑一笑：&ldo;我喜欢做菜，看着别人吃着香，我就高兴。&rdo;颜宁听他这么说，朝他挤眉弄眼的。三宝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他被酱牛肉的味道吸引住了，边吃边说：&ldo;原来你这么喜欢做饭，那回程的时候，你就包了船上的三餐吧。这酱牛肉的味道真不赖。&rdo;颜宁横眉怒对三宝：&ldo;你倒想呢，杨沐天天给你做饭，你付得起工钱嘛?&rdo;三宝浑然不觉颜宁的怒火，兀自陶醉着咀嚼牛肉：&ldo;付什么工钱，杨沐不是自己也要吃饭吗?&rdo;杨沐连忙打圆场：&ldo;我哪有功夫天天煮饭，偶尔做一顿还差不多。再说我要是去做饭，不是抢了厨子的饭碗?&rdo;三宝说：&ldo;也对，那你就偶尔给我们做一顿吧。&rdo;&ldo;明天除了吃活鱼，还想吃荷叶蒸排骨、牛肉汤、酿茄子。&rdo;颜宁把那些想吃的菜都一一报上来。&ldo;好，明天都做。&rdo;杨沐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空心菜。三宝说：&ldo;你刚还说不让杨沐天天做饭呢。&rdo;颜宁瞪他：&ldo;我这是天天吗?只有两天好吧。你若是不想吃杨沐做的菜，明天叫梁妈烧给你吃。&rdo;三宝连忙噤声不说话了。熟鱼活吃第二天一早，杨沐交待梁妈去菜市场买菜，自己和三宝去了南城的大市场。这里汇集了南来北往的商人，各色的货物，各地的口音，拥挤的巷道，构成了喧哗无比的城南市场，将七月的清晨渲染得多了几分燥热。杨沐在市场转了一圈，觉得关外的马匹和羊皮运到南方去，肯定能赚钱，只是成本太高了点，目前还无法做。想了想，最后决定去买一批北方产的药材。这些年母亲重病在身，药渣都喝出了一堆小山，有句话说&ldo;久病成良医&rdo;，杨沐虽没有成为大夫，但是对一些药材的用途和好坏还是知道的。并且自己跟仁善堂和济安堂的老板都很熟悉，也不愁没有销路。杨沐站在一家枸杞批发铺前，低头仔细看手中的枸杞。&ldo;这不是杨老板吗?&rdo;杨沐抬头，看见康膳居的顾老板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ldo;原来是顾老板，真是巧啊。这位是我的同窗好友杨三宝。三宝，这位是康膳居的顾老板。&rdo;三宝看着眼前一身锦缎的瘦高男人，怪道这一身贵气的人杨沐怎么认识：&ldo;原来是顾老板，久仰久仰!&rdo;顾老板拱手：&ldo;幸会!杨老板想做枸杞生意?&rdo;&ldo;是的，返程想带点北方货物回去。&rdo;顾老板笑着说：&ldo;杨老板极有眼光，枸杞既是一味中药材，也是一种滋补品，运到菁州，不愁没有销路啊。这家铺子的枸杞来自枸杞的原产地河套地区，质量是最好的。&rdo;杨沐笑了笑，抓了一把枸杞：&ldo;看来顾老板也是常来此买枸杞。您是行家，帮我看看哪种最好。&rdo;顾老板从杨沐手上拿了一颗枸杞：&ldo;这河套的枸杞又叫西枸杞，以色鲜红、颗粒大、肉质厚、种子少、质地软者为佳。&rdo;&ldo;多谢顾老板指点。&rdo;顾老板笑笑：&ldo;既感谢我，就别那么生分，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好了，我叫顾川柏，字弥坚。&rdo;杨沐受宠若惊：&ldo;怎敢如此越礼，在下表字泽益，以后称呼你为顾大哥可好?&rdo;顾川柏点了下头：&ldo;也好，我长你几岁，就叫你泽益吧。你要是买枸杞，就以我康膳居的名义买吧，老板可以让几分利。&rdo;杨沐连忙作揖：&ldo;那真是感激不尽。只是我今天先来看看，过几日才能来买货。&rdo;顾川柏极其聪明：&ldo;泽益是藕粉钱还没结算吧。明日你来我铺子里支取。&rdo;杨沐有些被看穿的窘意，听他这么一说，真是喜出望外，不过又想到明日和颜宁约好了，便说：&ldo;明日我与朋友已经有约在先了，迟一天可以吗?&rdo;顾川柏微微表现出了诧异，会是什么朋友让他连银子都愿意推迟一天要呢，但是也没有追究：&ldo;那好吧。你来，我将你介绍给这家铺子的老板，以后你买枸杞，就挂在康膳居的名下即可。&rdo;&ldo;多谢顾大哥。&rdo;回去的路上，三宝问杨沐：&ldo;这康膳居的老板是什么来头?为何对你青眼相加?&rdo;&ldo;我也不知道，就是昨天去康膳居谈生意时认识的。&rdo;&ldo;那康膳居在什么地方?&rdo;&ldo;西城区的永宁街。&rdo;三宝抓住杨沐的胳膊摇了几下：&ldo;西城的人非富即贵，这人来头一定不小。杨沐，你遇到贵人了。&rdo;杨沐并没有欣喜：&ldo;我跟他非亲非故，只是生意上有些往来，平白受人恩惠，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rdo;三宝点头：&ldo;说的也是。他也许并非是无偿帮你，而是希望你在藕粉上对他再让利一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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