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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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喜欢以琛的女生好像真的很多，可惜他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有次我问他问题的时候故作随意地问：&ldo;哥，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我们班好多女生喜欢你。&rdo;&ldo;没有。&rdo;他很不在意地回答，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帮我解题，一丝应有的好奇都没有。那个午后，我看着他俊雅清隽的侧面，心底突然漾起自己也说不清的快乐。我高二结束的时候，以琛考上了c大，去了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很遥远的a城。很不习惯家里少了一个人，好像突然空荡荡的，吃饭的时候妈妈顺手盛了四碗饭，后来才想起以琛不在，又倒了回去。心里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一股气，宣誓一样地在饭桌上说：&ldo;我也要考上c大。&rdo;爸爸笑起来：&ldo;好啊，以玫有志气。&rdo;可是光有志气有什么用，我的成绩或许好，但还没有好到能考上c大的地步，努力了一年仍然不够。最后填志愿的时候，我报考了n大。以琛在电话里得知我考的是n大时，怔了一下说，以玫你可以报更好的大学。可是没有离你更近的啊，我心里默默地想。然而九月到大学报道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我所在的学院居然在郊区的校区，离在市区的c大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于是又只有寒暑假才能常见。大一的寒假，我见到了赵默笙。还记得那天是和以琛一起去买年货。快过年的时候，街上人多而嘈杂，我却清晰地听到有人在喊以琛的名字，转头过去，就看到有个女孩从马路对面冲过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赵默笙。这个后来和以琛纠缠一生的人。当时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毛茸茸。一个毛茸茸的女孩子。※※※白色的绒毛帽子，围着白色的粗毛线围巾，只剩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外面，灵活的眼珠子转啊转的流光溢彩，十分得意又可爱的样子。哦，还有毛茸茸的爪子，正抱着以琛的手臂，欢快地说：&ldo;以琛，我就知道会看到你的。我就知道！&rdo;她抱着以琛的手臂兴奋地唧唧喳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在一旁站着的我，她有点疑惑的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以琛。于是我听到以琛几乎立刻解释说：&ldo;这是我的妹妹，何以玫。&rdo;我想起以前一起上街的时候，也碰见过以琛的女同学，那些女同学有时会过分热情地拦下我们，然后暧昧地看着我说：&ldo;喂，何以琛，这不会是你女朋友吧？&rdo;以琛眼睛中会流露出不悦，然后那些女同学们就很知趣的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从来没有这么着急地解释过。她闻言立刻笑眯眯的有点儿讨好地看着我说：&ldo;你好！我叫赵默笙，你哥哥的女朋友。&rdo;一瞬间我的思绪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好，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她好像被我的反应吓到，却不知道怎么办，立刻转头看着以琛。以琛却拉开她的手，近乎训斥地说：&ldo;你刚刚横冲直撞的，没看到红灯吗？&rdo;&ldo;哦。&rdo;热情被打击，她情绪迅速地低落下来，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板，&ldo;我太高兴了嘛，没想到真的会看到你啊。你又不肯给我你家的电话号码，我只好到街上来碰碰运气，我都已经在街上晃了好几天了……&rdo;越说声音越低，忽然狠狠地踩了以琛一脚，转身就跑：&ldo;我走了。&rdo;以琛大概被她踩愣了，站在原地不动，我拉了拉他：&ldo;走吧。&rdo;走了两步他却回头，我也跟着向后看去，那个女孩正在远处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们。看到我们看她，好像慌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调转视线，转身跑开。我明显感觉以琛僵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情绪，然后他放下手中的袋子。&ldo;以玫，你等我一下。&rdo;没等我回答，就迈开脚步追了上去。好像只等了十来分钟，可是每一秒都被我拉得漫长。他回来的时候，我装作不在意地问他：&ldo;以琛，你以前不是说过不准备在大学里找女朋友吗？&rdo;&ldo;嗯。&rdo;&ldo;可是……&rdo;他刚刚那样明明就是默认了。&ldo;这个是找上门的。&rdo;他叹口气，&ldo;她缠人缠得要命。&rdo;以前主动的女生也不少，也许这个特别缠人吧。这么想着，好像找到个借口般，对刚刚那个女孩的印象名正言顺地坏起来。很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幕，我才想起那些我刻意忽略的东西，比如说这话时，以琛眉梢眼底隐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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