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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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挂断，默笙根本没机会问什么，拿好东西匆匆奔下楼。以琛的车停在对面，默笙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进去。&ldo;身份证带了吗？&rdo;&ldo;带了。&rdo;默笙有些疑惑，&ldo;要身份证干什么？&rdo;&ldo;去民政局。&rdo;以琛淡淡地说。&ldo;民政局？&rdo;默笙有点模模糊糊的概念，又不太明白。&ldo;是的。&rdo;以琛漠然的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ldo;我们去登记结婚。&rdo;结婚？！默笙惊愕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ldo;以琛……&rdo;&ldo;不想去就下车。&rdo;以琛看都不看她，抛下这一句。她看着他决绝的神色，陡然间明白了。他是在逼她，也在逼自己，不管结果如何，他要一个了结，而且一点反悔的余地都不留。如果她现在下了这个车，那么他们今后就真的再无可能了。默笙深呼一口气。&ldo;我去。&rdo;&ldo;你确定？&rdo;默笙点头，一切已定，她反而平静了：&ldo;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如果将来注定你是我的丈夫，那么我何不早一点行使我的权利。&rdo;他撇开头，冷硬地说：&ldo;而事实证明，这种想法只会造成错误，你还要重蹈覆辙？&rdo;默笙眼神一黯：&ldo;开车吧。&rdo;民政局里早有几对新人在等着，对对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唯独她和以琛，像两个独立的雕像般僵立在一旁，惹得别人频频注目。坐在默笙身旁的圆脸女子好奇地看了他们许久，默笙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礼貌地朝她笑了一笑。她也回笑，借机搭起话来：&ldo;你们也是来登记的？&rdo;呵！问得真妙。默笙点头。她望了以琛一眼，羡慕地说：&ldo;你老公很帅哦。&rdo;&ldo;喂喂喂。&rdo;她旁边的小个子年轻人立刻抗议地拉过她，&ldo;你更帅的老公在这里！&rdo;&ldo;有吗？&rdo;圆脸女子表情间尽是怀疑，突然指着外面的天，&ldo;啊！快看快看，为什么有那么多牛在天上飞来飞去？&rdo;她老公立刻默契地接口：&ldo;因为你老公我在这里用力地吹。&rdo;默笙忍不住笑起来，他们的幸福多么明显，满满的都要溢出来，如果……她望了望身边的以琛，他侧头望着窗外，面无表情。&ldo;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rdo;圆脸女子问她，似乎对他们充满了好奇。怎么认识的？&ldo;很久以前的事了。&rdo;默笙不好拒绝她的热情，回忆说，&ldo;那时候我刚刚上大学，喜欢摄影，老带着相机到处乱跑，有一次看到他站在树下发呆，不知不觉就按了快门，被他发现……&rdo;&ldo;我出去一下。&rdo;※※※以琛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她的叙述，也不等她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圆脸女子看她的目光已经从羡慕变成了同情：&ldo;呃……你老公很酷哦。&rdo;&ldo;是啊。&rdo;默笙尴尬地附和。一会儿工作人员出现，还不见以琛回来，默笙出去找他，他站在门外，背对着她抽着烟。&ldo;你现在还可以走。&rdo;他听出她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他看不见，可她仍然摇了摇头：&ldo;进去吧。&rdo;&ldo;默笙，这是你自己选择的。&rdo;他在她头顶沉沉地说，&ldo;从现在开始，就算我们一辈子相互折磨，我都不会放过你。&rdo;初秋的天气，明明还应该不太冷的，默笙却突然感觉到那风里吹来的寒意，从脚底一直凉到心上。接下来是一连串的程序。默笙不免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些东西，几张纸，几个印章，居然就可以把两个本来毫不相关的人拴在一起一辈子了，不管他们曾经如何。一个多小时前，她都没有想到她和他居然会成为夫妻，这样急剧的变化几乎让她怀疑现在的一切是否真实……&ldo;签字！&rdo;耳边突然响起以琛阴沉的声音，&ldo;现在你没有机会反悔了。&rdo;她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在签字之前愣太久了，连忙签下自己的名字交给狐疑的工作人员。&ldo;小姐。&rdo;工作人员拿过表格，迟疑地再问了一遍，&ldo;你真的是自愿的吗？&rdo;以琛的脸色差极了。&ldo;当然。&rdo;默笙笑着说，&ldo;刚刚我在想，家里的窗帘选什么颜色好。&rdo;从民政局出来，以琛扔了一把钥匙给她：&ldo;把你的东西都搬到我那里去。至于窗帘的颜色，你爱换就换好了。&rdo;他微微讽刺地说。默笙没注意他的嘲讽，握着手中的钥匙，有些心神不定，太快了，可这是必然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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