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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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奇怪，初见姜守仁时，他那身史无前例的行头帮了忙，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局，一开始的沟通没有很困难，但事后两人都有反省，亏得没有觉得很不自然。几天后，皓燃认识到一个事实：姜守仁很忙碌，而且不是夜夜归宿。当然，没有人会去约束他，他的行动也与陈家无直接关联。几乎要忘了这个姜守仁是个画廊老板，但皓燃想起他的房间里没有摆放一幅画，连膺品都没有，不禁有些纳闷，直到皓琳为他解开谜团。&ldo;二楼棋牌室去参观过没有？&rdo;皓琳兴致勃勃地推荐。&ldo;棋牌室？&rdo;兄弟的表情有些困惑。&ldo;我们家没人有时间打牌，所以那里一直空着，现在倒派上大用场了。不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幸亏我有特权，还有把钥匙，给你开个后门好了。&rdo;皓燃笑起来：&ldo;你搞什么啊……&rdo;&ldo;跟我来。&rdo;拖起他就走。皓琳花了不少时间开那密码锁，打开门之后，立即抬起手挡在他的眼睛前面，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还一路指挥。&ldo;喂，往前走。&rdo;&ldo;你挡着我，我怎么走？&rdo;&ldo;你往前走就好了嘛。&rdo;皓琳嘴上催促着，将他领到房间中央，然后放开手，大叫一声，&ldo;surprise！是不是大惊喜？&rdo;皓燃故意说：&ldo;眼花了，白茫茫一片。&rdo;&ldo;你这人！&rdo;皓琳说着就去抖落几块遮尘的白布，几幅现代派油画显露出来，接下来便有些得意地卖弄她的过期资讯。&ldo;这是香港新生代画家林安迪的作品，只这一幅竞拍价就从十二万港币起跳，那一幅是留美知名画家的手笔，在台湾的市值约三十万新台币……&rdo;皓燃打断她：&ldo;你的口气像一个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婶。&rdo;&ldo;陈皓燃，别给我没大没小啊你！&rdo;&ldo;那个人告诉你的？&rdo;皓琳脸红，顶回去：&ldo;我本来就是生意人，除了跟我议论价钱，难道还要强迫人家跟我谈欧洲艺术史啊？我又不是你，连不懂装懂的机会都没有。&rdo;皓燃忍不住轻笑：那家伙还果然是商人呢，好的没传授，倒让皓琳误入歧途。&ldo;那陈大小姐，&rdo;皓燃打开手臂退后一步让她看着自己，&ldo;你看我的市值是多少？&rdo;&ldo;嗯……&rdo;皓琳的目光上下游移评估起来，还煞有介事地用手背支起腮，过了一会儿才笑咪咪答，&ldo;折旧之后，勉强还能充个市面价。&rdo;&ldo;我有这么值钱吗？&rdo;皓燃故作惊讶，然后低头欣赏起地上的那些作品来。屋间大致七、八百呎，避风避潮，到处陈列着被裱好的画作，有的准备送去拍卖，有的已经被人定下，总之，再好的艺术品，最终都将成为商品。只有东面的墙角，有一幅丈高的画框被几层白纸封得严严实实，这引起了皓燃的注意。&ldo;这幅是什么？&rdo;皓琳及时批判：&ldo;要不得的好奇心。&rdo;&ldo;包着的有距离感的东西才能够全面激发想象力。&rdo;皓燃一向有自己的理由。&ldo;狡辩。不过这一幅我也没看过，放这儿很久了，但从来没拿走过。&rdo;皓琳指了指屋顶，&ldo;这个房间有被改造，电子眼和红外报警系统一应俱全，运送途中也都由保险公司全程监理。&rdo;皓燃挑起眉，稍微意外了一下：&ldo;看来陈家沾光了，终于拥有健全的保安设施，勉强可以与名门望族划上等号。&rdo;皓琳大笑起来，捶他的肩膀：&ldo;爸听见一定气死。&rdo;接下来想起更重要的事，一对了，皓毅昨天来找过你吧？&rdo;&ldo;是啊，求我赶快去接管酒店，替他分担公务，助他脱身。&rdo;&ldo;没出息的小子。&rdo;皓琳笑骂，&ldo;就我们陈家几份家产送谁谁不要，真是咄咄怪事，特别是那个陈皓毅，整个就是二世主投胎，我早就不指望他能帮上我的忙了，想不到他现在还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他的智商。&rdo;&ldo;他不喜欢从商，就不用逼他就范了。&rdo;&ldo;你也不喜欢同人做生意，怎么就肯牺牲乖乖从英国飞回来？还不是因为责任感。&rdo;一句话让皓燃语塞，他笑了：&ldo;那我也该学皓毅那样开名车追女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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