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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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领头的忽然说了句：&ldo;好了。&rdo;叶流西低头去看，领头的瞳孔骤然顿住，一片灰白，一两秒后，慢慢恢复自然，语气平和：&ldo;好了，可以了，你们已经通过了。&rdo;什么意思？叶流西有点发怔，近身不远，高深正和昌东合力，把丁柳给拉上来。领头的说：&ldo;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过迎宾门，进黑石城了。&rdo;叶流西咬牙：&ldo;那我朋友呢……&rdo;话音未落，耳边传来丁柳又惊又喜的声音：&ldo;肥唐！&rdo;是那条水舌又升上来了，肥唐蜷缩着被裹在中央，屁股底下还坐着木柱断裂的吧台凳，整体像根花卷里裹着的香肠‐‐水舌一松，他湿淋淋滚在地板上，大声呛咳。四面墙，还有屋顶，迅速翻起合拢，屋子在往回平移。叶流西松开那个领头的，忍不住看向脚边，先前被高深伤到的那个女人，只剩地上的一套迎宾服了。一声轻震之后，屋子归位。领头的脸上泛起笑意：&ldo;几位可以去用餐了，我们会准备客房，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就可以过迎宾门了。&rdo;高深忍不住指地上那套衣服：&ldo;我伤……杀了你们一个人。&rdo;领头的很客气地回答：&ldo;没事，只是破了套衣服。&rdo;黑石城一大桌子菜，热气腾腾，比前一晚看到的还要丰盛许多。那些女人嘴里套不出话，问，她们只是笑，逼，根本无所畏惧，客气地说一声&ldo;慢用&rdo;，也就退出去了，身后只留下两行水渍脚印。这根本也不是人，昌东有些没食欲，一干人中，反而是肥唐袖子一撸，大快朵颐：&ldo;吃，不吃白不吃！&rdo;他被水舌裹下水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忽然又被囫囵送回来，简直醍醐灌顶：原来死也就是眨眼之间，他之前居然花那么多时间去&ldo;怕死&rdo;，简直蠢到家了‐‐那些时间，用来吃吃喝喝也好啊。于是抓住鸡腿，啃得气势汹汹，浑然不顾一边的镇山河正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还时不时抬头劝其它人：&ldo;吃啊，没毒，真想对付我们，刚在水上，我们就都报销了，反正也想不明白，不如吃个痛快，咱都多久没碰过大鱼大ròu了？&rdo;话糙理不糙，筷子终于一双接一双地拈起来了。丁柳正吃着，忽然想到什么，噗地笑出来了：&ldo;东哥，你是不是不会说谎啊？刚那女人逼你说话，你答得真是蠢萌蠢萌的……&rdo;昌东说：&ldo;你聪明，你当时怎么不说话？&rdo;&ldo;我编瞎话天一句地一句的，容易穿帮，再说了，你多稳啊，我西姐更不行，两句话没过就发飙了。&rdo;她学叶流西说话：&ldo;吼什么吼？不知道，户籍没有……&rdo;&ldo;哎呦西姐，这么护着我东哥呢，人家吼他两句，你就心疼了。&rdo;叶流西哼了一声。她都没吼过昌东呢，那些女人倒来劲了，打量她是吃素的？昌东笑，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覆住她手，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轻擦了两下，又收回来。叶流西低头吃菜。气氛一旦松动，也就不避讳去谈正题了，肥唐问高深：&ldo;哎，老高，你专业，你说那些女人，是什么玩意儿啊？&rdo;他怎么就专业了？高深嘴笨，又解释不清，真是硬生生被架上了这个位置下不来了：&ldo;跟水有关吧。&rdo;肥唐说：&ldo;真怪，莫名其妙就给咱放行了，跟上次一样一样的……东哥，你还记得吧，上次咱们被困在车库里，我还以为要把咱们咔嚓呢，结果盖门一开，得，没事了。&rdo;丁柳灵光一闪：&ldo;哎，那次好像也是西姐发脾气，我记得是揪人家衣领什么的。&rdo;肥唐一拍桌子：&ldo;对，这次是西姐把人扑倒了，西姐的愤怒真是终极大杀器，比小柳儿的头还好使，西姐，你干脆后面一路发飙好了，咱们肯定会畅通无阻的。&rdo;……昌东看了一眼叶流西。有些笑话，其实不怎么好笑，他直觉，事情还是跟叶流西有关。‐‐给他们提供的客房是五间，虽然要么连挨要么对门，但在这种机关重重的地方，昌东还真不敢让大家分开住，万一大半夜时某一间房悄无声息移走了，上哪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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