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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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她并不知道这颗石头的价值，也不知道它的功能。只以为是九尾收集的破烂，清理时和骨头、果实、树枝等一块儿丢过好几次。可是每次都被九尾叼回来藏起，怎么也不肯丢掉。秦细拿他没办法，只好将石头收起来，压在箱底。九尾解释：“这是留给一个傻瓜的，我和那傻瓜有个承诺。”如今，她将石头拿出，递给九尾问：“就是他吧？”九尾掂掂手中石头，突然笑了。试探看着叶落走出牢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缠着九尾叙旧，然后无数次被他甩尾巴打开。秦细静静坐在旁边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这才真正感受到九尾的岁月，或许就如林间漫长蜿蜒的河流，不知流淌了多少年。沧海桑田，人间变迁，他有许许多多自己不知道，也不能感受到的回忆和过去。那厢，叶落给九尾打得抱头鼠窜，便卖友求饶，将秦细的事情添油加醋抖出来换取师父欢心：“我那时见那小姑娘蹲在湖边，抱着那被弄坏的召唤手镯，一个劲地掉眼泪，生怕自己回不去见你的可怜模样，好哀怨……”九尾听得兴高采烈。秦细窘了，立刻站起来将他耳朵揪了好几下，然后邪恶地对叶落说：“你怎可以叫我小姑娘？真是太不尊师重道了。”叶落僵住了：“别这样，你才十来岁。”“名分很重要！否则你让老子怎么见兽！若是让人家会以为我是临时未转正的，再来勾搭我家细细怎么办！你师父我娶个老婆容易吗？！”九尾想起那千辛万苦的追求过程，对这不会看眼色的家伙几乎是暴怒了。他这串彪悍的名分言论，弄得秦细都不好意思了。叶落挣扎许久，终于脸色难看地憋出句：“师娘……”秦细满意地点点头：“徒儿真乖。”叶落咬咬牙，再道：“我要见面礼。”秦细给这厚脸皮的家伙呛到了，她看九尾没什么反应，便站起身，去自己的宝贝盒里翻了又翻，找出几片龙鳞送了与他做护身甲用。九尾突然皱眉，看着洞外。七彩流光划过，五色羽毛斑斓，是米若妲轻巧地踏入洞中，然后坐去秦细的右手侧，抱着她满脸哀怨：“大家都讨厌我，我离了金翅魔鸟群，一时半会不方便重新归队。细细，我道歉，刚刚是我不对，我发誓以后不和魔兽捣乱了，你收留我好不好？人家没地方去了……”话还没说完，她的眼泪珠子就大串大串地往下掉，美人梨花带雨，哭得秦细衣襟都湿了，还一个劲地道歉。秦细吃软不吃硬，见她这个样子也实在可怜，又想起她带自己出岛的恩情，不由摸摸她脑袋安慰：“算了，其实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叶落立刻举手抗议：“她对不起我！”米若妲哭得更伤心了：“对不起，人家刚变成人形不久，原本只是小孩子心性，觉得无聊好玩，没想到会闹出那么大事情。”九尾怒道：“你还小？都上万岁的老妖婆了！”“咱们好歹也是同龄。”米若妲擦擦眼泪，走过去做小伏低，“九尾你那么厉害，就大狐狸有大量，饶了我吧。而且我是细细的灵魂魔兽，对她任何命令都会服从，和你的地位根本没法比……如果看不顺眼，下个命令让我自尽去便是。”她这番示弱坦诚，弄得秦细不好意思，连忙拉过九尾小声道：“她也没那么十恶不赦吧？不过就是偷偷东西，骗骗蜂蜜……做灵魂魔兽好像也挺可怜……”九尾也给她哭得心烦气躁，终于摆摆手：“算了，只要别给我发现你在搞小动作就好。”米若妲转涕为笑：“那我住哪？当年走后，森林里魔兽重新划分我的地盘了，我不想闹事，也不想去打回来，不如……”秦细拉着她出去，指着树上的小屋道：“这是我建的房子，在这森林里还算舒适，你是鸟族应该不嫌高吧？再过两天我们就回伦多哥，先将就吧。”米若妲衡量利弊，笑着摇头道：“没问题。”“托某人所赐，我就不跟你们回伦多哥了。”叶落再次狠狠瞪了米若妲一眼。米若妲“乖巧老实”地低下头。九尾问道：“你要去做什么？”叶落看了眼秦细，笑着说：“送师娘回来本就是要做的事情，我欠了别人一个委托申请，得回去找他。”“苍木？”秦细不满地问，九尾听见，也竖起耳朵。“别这样说嘛，别人好歹是救过你一命，”叶落似乎对苍木为人颇为欣赏，“你掉下船，能漂流到迷失大陆不死，还是多亏了人家不顾自己是旱鸭子，跳下海抓住你，再死活扯上橡皮艇漂流，才能活命。”秦细有些愕然：“你怎知道？他说的？”“他那人性子，自然不会说，只是我见你们身份不明，便去了海边，又找了几个鱼人入周围十余里的海底查看过，那橡皮艇的把手都给捏出几个指印了，嗤嗤……这旱鸭子真够紧张的，亏他到海岸附近连武器都丢了，可惜那船还是承受不住体重破裂，”叶落细细分析道，“你对我说自己掉入水后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这些东西还能自己跑去救你？”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救了他，却未想过是他救了她，秦细想起自己对苍木的恶劣态度，羞愧低头。九尾想到秦细差点丢命，害怕过后，心里也有些感激，便放弃了去找苍木复仇的打算。米若妲对这些事情不在乎，她擦了半天红肿的眼睛，又理了理头发，伸手指着叶落问：“他去哪里住？”叶落看着那只复仇心超强的鸟，赶紧往九尾身边缩了缩，笑道：“我与师父那么久不见，自然应在一起叙旧。”九尾大怒，一尾巴将他抽出好远：“我家细细面子薄！若你这家伙睡进来，岂不是剥夺了我……呜呜……”“胡说八道！”秦细脸色沸腾，迅速将这笨狐狸的嘴巴掩得严严实实，不准他继续说下去。九尾委委屈屈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指着树屋道：“你和米若妲睡！反正那鸟滥情得很，不要名节的。”“我宁可露天！”叶落差点跳起来，“半夜脑袋会突然不见的！”“露天你会被不长眼的魔兽骚扰，还不如和我一起安全，”米若妲一反常态，很大度地拍拍他脑袋，“放心，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不会半夜吃你脑浆的。”勾引叶落想了想，对秦细说：“我要你对她下命令。”秦细心知米若妲喜欢挑字眼犯事，便一口气命令道：“不准杀死、伤害叶落丝毫，也不准对他恶作剧，要保证我每天早上见到他的时候是只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精灵。”米若妲一一应了下来。然后大家打猎，生火，吃饭，又加上叶落在里面穿插笑话，众人一片和平气氛。饭后，叶落甚至吹起短笛，米若妲在篝火旁歌舞了一番，金翅魔鸟这善舞种族血统加上她天生美貌，就连魔兽都足以迷惑。舞必，她笑嘻嘻地凑到秦细耳边介绍：“这个求偶舞是给大家看个新鲜，平时不随便跳的。”见九尾脸色立刻转黑，她又无辜地问：“只是随便跳来玩玩，有什么问题吗？”秦细衷心赞美：“真好看。”九尾发作不能，狠狠往剩下的烤肉上咬了几口，幻想是鸟肉。吃饱喝足玩够，大家商量了一下归程问题，九尾快乐地拖着秦细，跑回狐穴内，又用宽大叶子遮掩门口，自是开始做一些动手动脚的事情。米若妲张开双翼坐在木质平台上，她敏锐的耳朵听见下面隐约传来的笑声和呻吟声，忍不住皱起了漂亮的眉头。虽金翅魔鸟族滥情，不注重配偶节操，但看见自己喜欢的对象在别人怀里，却要暂时隐忍，不能用各种手段去争取，心里终有不快，只想找个对象来发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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