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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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一般认为，长城最西端是在嘉峪关，其实那是明长城。汉代长城修得更远，还要往西，延伸进罗布泊，只不过后来荒废了。&rdo;&ldo;这张地图的东部边界，就是长城。&rdo;肥唐大叫：&ldo;我懂！凛冬将至，就跟绝境长城一样一样的，哎，《权力的游戏》已经出到第几季来着？&rdo;昌东没理他，什么叫&ldo;一样一样&rdo;，我们的长城早多了。叶流西说：&ldo;这我明白，汉朝时修进罗布泊的长城，大部分也都风化了，但是如果像玉门关那样……&rdo;也有一道长城的鬼魂，斩断东归路，对关内人来说，那就是逾越不了的边界。昌东说下去：&ldo;这张图的东北边境，延伸很广，最靠近东北的市集叫胡杨城，那里的胡杨都是死胡杨，森白色的枯树无边无际，这里有个说法，每棵死胡杨树，都是死去将士的冤魂化成。&rdo;肥唐听愣了：&ldo;那一大块自古就是边陲，征战无数，我记得有边关诗，什么&lso;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rso;，还有什么&lso;古来白骨无人收&rso;，那得多少死去将士的冤魂啊？&rdo;昌东嗯了一声：&ldo;所以那片死胡杨林从入关以来，一直往外生长，广到无边，连同大沙漠，形成了东北的边界。&rdo;&ldo;胡杨城曾经是蝎眼的盘踞地，一年多以前，蝎眼吊死大批羽林卫的地方，就是在那里。再然后，羽林卫报复，一把火烧掉了胡杨城。我比对了很久，觉得死胡杨林那一大块地理位置，跟现实中那旗镇附近位置……差不多。&rdo;听到&ldo;那旗镇&rdo;三个字，叶流西心跳得厉害。倒是肥唐急着发问：&ldo;那南边呢？&rdo;昌东没有说话。叶流西的目光落在那张牛皮地图上。南面那么大的区域，图字只标出了两个地方，像极了无人区，无法叙述，无法图述，所以大片留白。一处就是尸堆雅丹。再往下，有四个字呈弧状分散开，一般地图上这么标字，代表地域极广的大山大河，比如&ldo;昆仑山&rdo;、&ldo;雅鲁藏布江&rdo;。那四个字是：博古妖架。而如果按照现实地理来说，那里覆盖了库姆塔格沙漠，也就同时覆盖了……鹅头沙坡子。昌东没有回答肥唐，他把册子合起：&ldo;地图就放在这，图上细节挺多，其它的怎么样，等你眼睛好了，有兴趣自己看吧。&rdo;叶流西忽然想到了什么：&ldo;你套出这么多话，他有没有怀疑你？&rdo;昌东点头。确实怀疑了，但是，那个病弱男做了各种猜测，甚至问他&ldo;羽林卫是把你当死士养，所以从不让你知道外面的事吗&rdo;，但唯一没有问的问题是‐‐你是不是关外人？昌东有一种直觉：没人会怀疑他们是关外人，哪怕他跑到闹市上吼一嗓子&ldo;我是关外来的&rdo;，围观者也只会哈哈一笑。他们根本没这个意识。关内的人，就是出不去的，能进出的，就是皮影人，关外，怎么会来人呢。昌东清了清嗓子：&ldo;还有件事……那个人说，他之所以对我们下手，就是想要车。&rdo;‐‐那人这么说的时候，昌东差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那人满不在乎地笑：&ldo;我们在小扬州闹出动静，又不是一天两天，很多人都逃难去了，这城，都空了小半了。&rdo;&ldo;谁知道最后一次，两败俱伤，我们死了不少人，还损了辆车。聚在一起目标大，所以大家分头撤。&rdo;&ldo;这年头，车子多稀罕，用一辆少一辆，我在夜店，听说来了几个人开铁皮车，我就惦记上了。&rdo;&ldo;你们晚上喝酒聊天，我远远看着，觉得两个女人应该不顶事，那个瘦子也没什么本事，我，加上蝎子，耍点手段，足够了。真能开辆车回去，又把你们弄死了，那可是大功一件。&rdo;&ldo;没想到啊，你们还有枪……&rdo;那个病弱男笑得一直呛咳，&ldo;枪可是稀罕东西，我只在小电影里看过，连我们斩爷，都没有呢……&rdo;老说&ldo;那个蝎眼&rdo;，昌东现在才知道，蝎眼是组织的名称，只有首领才能被称做蝎眼。至于丁柳，只能说是命中有此一劫。&ldo;我好不容易攥了刀，想站起来，她忽然冲过来，一把就把我掀翻了，可能刀子就是那个时候戳进去的，我也不知道，那娘们下手真重，我他妈都被她打懵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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