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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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这孩子是一个人寻来的，说家里头没人。”朱婆子答道。

&esp;&esp;“我没问你。”苏霁华偏头看了朱婆子一眼，眼波流转间透出几分厉色。

&esp;&esp;朱婆子缩了缩身子，往旁边一站。

&esp;&esp;“哥哥……”被梓枬牵着从正屋厚毡处出来的奶娃娃梳着两个小髻，颠颠的朝男娃娃跑过去。

&esp;&esp;男娃娃伸手将女娃娃搂进怀里，动作虽笨拙，但却十分轻柔。

&esp;&esp;“大奶奶。”梓枬将手里的袖炉递给苏霁华，然后又替她披上了大氅。

&esp;&esp;今日是阴天，层云密布，积雪未消，风里头都夹着寒意。苏霁华目光冷淡的盯着男娃娃看。

&esp;&esp;男娃娃大致只有五岁，但一张小脸却板的死紧，只有在看向怀里的女娃娃时才会露出一点笑意。眉眼与李锦鸿相似的太多，苏霁华看着不喜。

&esp;&esp;“这孩子大太太若想留在南禧堂那便留吧，不过这女娃娃我要了。”苏霁华话音刚落，便见那男娃娃紧搂住怀中女娃娃，一脸敌意的看向她。

&esp;&esp;“愣着做什么？还不替大太太将人送去？”苏霁华敛眉看向一旁的朱婆子。

&esp;&esp;朱婆子神色怔愣的站在那处，面露难色。大太太是以为这苏霁华会留着两个孩子在春悦园的，却没想到竟只留一个……

&esp;&esp;“哥哥……”女娃娃似是听懂了苏霁华的话，奶声奶气的指了指男娃娃，然后又指了指苏霁华，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阿娘。”

&esp;&esp;女娃娃声音甜腻，奶气的很，苏霁华听得心尖一颤，却硬生生的别过身体。

&esp;&esp;西厢房处，朱窗被推开，露出一条细缝，一只素手抵在窗棂处，暗暗攥紧。

&esp;&esp;“大奶奶，您看这兄妹情深的，您不若留两……”朱婆子期期艾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霁华给打断了。

&esp;&esp;“梓枬，把人抱进去。”苏霁华声音清冷道。

&esp;&esp;“是。”梓枬应声，将女娃娃从男娃娃怀里抢过来抱进正屋。女娃娃撕心裂肺的哭着，整张小脸都憋红了，小胖手和小胖脚胡乱蹬着，身上的袄裙都被扯乱了。

&esp;&esp;苏霁华冷眼看着，男娃娃僵直着身体站在那里，任凭朱婆子拉扯就是不动。

&esp;&esp;“行了，他要站就站吧。”苏霁华抬手挥开朱婆子，转身进到正屋。

&esp;&esp;朱婆子本也不想管，再加上苏霁华发话，当即便甩手去了。

&esp;&esp;正屋房廊外，风雪寒霜，身形纤瘦的男娃娃站在那里，听着里面传来的奶哭声，眼眶微红。

&esp;&esp;“吱呀”一声，西厢房的门被打开，白娘左右四顾，见无人，便赶紧捂着男娃娃的嘴给领进了自己的屋子。

&esp;&esp;苏霁华隐在厚毡处，看到内院里头的动静，唇角不可见的轻勾起。

&esp;&esp;左室内，梓枬将女娃娃放到榻上，拿了拨浪鼓出来与她。女娃娃盘腿坐在榻上，露出两只穿着罗袜的藕状小脚，一边哭一边摇拨浪鼓，还企图去抓榻旁的糕点。

&esp;&esp;糕点冷硬，梓枬无奈，只能给女娃娃端了碗温奶来。

&esp;&esp;女娃娃攥着手里的拨浪鼓，却不食温奶，而且越哭越起劲，抽抽噎噎的几乎要哭昏过去。

&esp;&esp;拨浪鼓的声音和那奶哭声混杂在一起，吵闹的厉害。苏霁华揉着额角进到左室，她撩裙坐上榻边，女娃娃可怜兮兮的瘪嘴喊，“阿娘。”

&esp;&esp;仰头看向苏霁华的奶娃娃一脸的眼泪鼻涕，整张小脸哭的涨红，确是没有平日里乖巧可爱，不过看着较可怜就是了。

&esp;&esp;替奶娃娃擦了眼泪鼻涕，苏霁华接过梓枬手里的温奶，手持汤匙喂给女娃娃。

&esp;&esp;女娃娃登时乖巧张嘴，“啊啊”的把温奶吞进嘴里，然后噘着小嘴跟苏霁华撒娇，“阿娘，烫，烫。”

&esp;&esp;奶娃娃有双好看的眼睛，湿漉漉水雾雾的，不似白娘，反倒更像苏霁华。怪不得罗翰会调笑说这孩子是苏霁华自个儿偷着养的。

&esp;&esp;“要阿娘呼呼。”

&esp;&esp;苏霁华无奈，只能吹凉了以后再喂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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