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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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苏霁华恍然回神，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esp;&esp;突然，身下船舟一晃，苏霁华侧身擦过天阙的脸，轻软红唇细细滑过白皙面颊，带着女子腻香。

&esp;&esp;天阙勾唇，双眸愈发暗沉。

&esp;&esp;舱外传来贺天禄的声音，似在与人说话。“何人驾船在此？”

&esp;&esp;“我们是李府的人，大奶奶不见了，老太太派我们来寻人。不知小兄弟可有瞧见我们的大奶奶？”

&esp;&esp;贺天禄抿唇未言，转身弯腰进中舱，看到里面一片狼藉之色，面色微变。

&esp;&esp;“二舅舅，李府来寻人了。”贺天禄朝天阙行礼道。

&esp;&esp;天阙掀开眼皮，声音懒洋洋道：“关我何事？”

&esp;&esp;贺天禄站直身板，转头看向苏霁华。苏霁华跪坐在地上，伤口处包着绣帕，隐有血渍浸透细薄绣帕透出艳色来。

&esp;&esp;“外头是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贺景瑞是有名的君子，但说出去难免不好听，而且她还是个寡妇。

&esp;&esp;“是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贺天禄话刚说完，便察觉到船舟一晃，布绢做的幔帐被掀开，卷进一撮细雪，舱门处有人弯腰进来。

&esp;&esp;贺天禄上前，挡住舱门口的男人。

&esp;&esp;天阙转身，将置于茶案上的铜盆端起，然后慢条斯理的把苏霁华浇了一身。

&esp;&esp;“唔……”苏霁华被天阙捂着嘴，硬生生湿了裙衫。冰凉的湖水顺着她的髻发往下落，钻进领内，滴滴答答的湿了内衫，也沾湿了天阙的袄袍。

&esp;&esp;“阿嚏。”苏霁华捂嘴打了一个喷嚏，天阙用大氅将人裹紧，然后往后舱一推。

&esp;&esp;章宏景侧身避开贺天禄进到舱内，看到浑身湿漉裹着大氅蜷缩在后舱门口的苏霁华，还有那靠在茶案上正在饮茶的贺景瑞。

&esp;&esp;红纱笼灯不知何时已然熄灭，贺景瑞带着血色的脸隐在暗处，只模糊显出一个身形。

&esp;&esp;“大司马。”章宏景朝贺景瑞行礼。“我奉老祖宗之命，来寻大奶奶。”

&esp;&esp;贺景瑞放下茶碗置于茶案之上，原本粗哑的声音一瞬清润非常。“大奶奶在后舱。”

&esp;&esp;“多谢。”章宏景皱眉往后舱去，刚刚往前踏了一步就听到苏霁华略微高扬的声音道：“站住。”

&esp;&esp;章宏景脚步一顿，“大奶奶，老祖宗让我接你回去。”

&esp;&esp;苏霁华哆嗦着身子缩在后舱门口。后舱只用一木板隔开，空出小巷供出入，苏霁华此刻就蜷缩在透风处，浑身湿冷的面色泛白。

&esp;&esp;“我方才不小心落湖，幸得大司马相救，你去唤梓枬来。”实在是冷的厉害，苏霁华说话时声音哆哆嗦嗦的连音都接不起来。

&esp;&esp;章宏景皱眉转身，命人去寻梓枬。

&esp;&esp;梓枬急匆匆前来，手里捧着干净衣物。

&esp;&esp;贺景瑞拢袖起身，带着贺天禄走出中舱。章宏景紧随其后负手而立于帷幔处，眼前是细碎飘零下来的落雪。

&esp;&esp;李家的船只靠在一旁，有人提着红纱笼灯上下走动。章宏景转头看向贺景瑞，眼神虽恭敬，但只一想到苏霁华，便不可抑制的加上了几分怪异。

&esp;&esp;贺景瑞脸上的血渍已经收拾干净，他又变成了那个如玉君子，只是一双眼在暗色里浸着深寒，若隐若现的透出几分厉色。

&esp;&esp;贺天禄替贺景瑞拿了大氅来披在身上，贺景瑞低头掩唇轻咳一声，声音微哑。“偶感风寒，还望章公子莫见怪。”

&esp;&esp;章宏景弯腰行礼，明明是一样的身高体型，但不知为何在贺景瑞面前却硬生生的矮上了半截。

&esp;&esp;少年英才，容貌绝伦。平常人哪里及得上。

&esp;&esp;苏霁华于中舱内换好衣物，由梓枬搀扶着走出。

&esp;&esp;站在舱头的三人转身，看到那掩印在晕黄灯色下的女子。溯雪飘零，细细覆在中舱之上，素白一片，更是衬得那女子肤白如玉，艳色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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