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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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第1页）

&esp;&esp;艾诺颤巍巍地跟着亚当斯士官去了飞行艇操控室，白博士昏睡着。

&esp;&esp;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里安静了许久，雷利才再次问道：“雪宪，你想不想变成一头龙？”

&esp;&esp;雪宪抬起双眸，乌黑的眸子里有一点沉稳的光，他自然地答道：“以前没有想过，后来是想过的。但是，我觉得做人类很好。”

&esp;&esp;“你好像很遗憾。”雷利说。

&esp;&esp;所有人都知道雪宪因为接受不了伊撒尔的拟态基因，而导致身体里能量暴涨的事。

&esp;&esp;雪宪没有否认：“因为不能变成龙的话，就没有办法和伊撒尔永远在一起了。”

&esp;&esp;他很诚实。

&esp;&esp;他愿意从人类变成龙的唯一理由，就是伊撒尔。

&esp;&esp;雷利：“你想和伊撒尔永远在一起？”

&esp;&esp;雪宪点点头。

&esp;&esp;“那伊撒尔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esp;&esp;“当然。”雪宪说，“我们彼此相爱。”

&esp;&esp;雪宪还记得上次和雷利争论过的事，雷利不认为龙会有情感，也不认为野兽会懂得爱，他不想再次和雷利争论，所以回答得干脆而笃定，想要就此结束话题。

&esp;&esp;而且，他认为他和伊撒尔正在相爱这件事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esp;&esp;雷利却沉默几秒，再次开口时道：“你们的感情好像很深。”

&esp;&esp;雪宪“嗯”了一声，目视舷窗之外，想要将注意力放在那绝美的景色之上。

&esp;&esp;雷利接着说：“我以前不太相信爱情这种事，也不相信谁会无条件为谁而付出。因为爱情不是生存必需品，它只会影响判断，导致混乱，哪怕有片刻的欢愉也只是昙花一现，不值得我为之驻足。所以，我一直是拒绝的。”

&esp;&esp;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根本不是那样。

&esp;&esp;雪宪在心底反驳。

&esp;&esp;可惜，才过了一会儿他就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想继续用“没有论证就胡说很没有科学精神”那一套来说服雷利，转头便问：“你有过喜欢的人吗？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esp;&esp;雷利湛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雪宪：“我当然有过喜欢的人。”

&esp;&esp;雪宪失算，哑然道：“你……”

&esp;&esp;雷利道：“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像是心悸，短暂而强烈。”

&esp;&esp;他说得没错，这回雪宪有些倒是惊讶了，完全忘记了质问的初衷，转而好奇地问道：“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esp;&esp;雷利没有移开目光，依旧看着雪宪。

&esp;&esp;雪宪向来直接坦荡，也不知道要回避和他的对视，于是很快雷利就看向了一边。

&esp;&esp;“他……就像雪白的倦鸟花。”雷利说，“和倦鸟花一样美好，也和倦鸟花一样单纯，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思想，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被供养着，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吉祥物。”

&esp;&esp;听起来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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