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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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3页）

&esp;&esp;雪宪的确有些口渴，但喝水也是省着喝的。他灌了两口水润喉咙，见龙盯着他看，就把水壶递给过去：“你也喝。”

&esp;&esp;伊撒尔拿回水壶，凑到唇边仰起头。

&esp;&esp;先前蔓延到伊撒尔脸上的鳞片消退了，那双灿金色的眼睛也不再是竖瞳，冷静下来后，他早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但雪宪看着他喝水的样子，莫名地又想起了他们刚才亲吻的画面。

&esp;&esp;这令雪宪有些莫名的羞赧，赶紧迈开腿，继续朝前面走去。

&esp;&esp;雪宪在一片湿润的地带发现了一些蘑菇。

&esp;&esp;想要采摘的时候，伊撒尔制止了他：“不吃。”

&esp;&esp;雪宪只跟着阿琳娜辨认过两种，他觉得这些蘑菇看起来很相似：“不能吃吗？”

&esp;&esp;伊撒尔：“唔。”

&esp;&esp;雪宪相信伊撒尔，但还是觉得好奇，龙毕竟不是素食动物：“你怎么知道的？”

&esp;&esp;伊撒尔只又说了一遍，语气重了点：“不吃。”

&esp;&esp;雪宪观察蘑菇，猜测这些蘑菇可能有毒，龙的嗅觉很灵敏，肯定是辨别出了毒素。

&esp;&esp;于是便放弃了。

&esp;&esp;在雪宪又割断两根藤蔓以后，他们才开始边走边聊天。

&esp;&esp;雪宪问：“伊撒尔，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又是怎么学会说人类的语言的呢？”

&esp;&esp;伊撒尔没回答。

&esp;&esp;雪宪回头，看见他停住了脚步，好像是在回忆，但没找到答案。可能那对伊撒尔来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能是远早于上一次“消亡”……

&esp;&esp;“没关系，想不起来就算啦。”雪宪说，“我也想不起来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

&esp;&esp;伊撒尔喉咙地发出声音：“唔。”

&esp;&esp;走过丛林中藤蔓最密集的地方，他们来到了空旷一点的地方，树木更为粗壮高大，路也好走了许多。

&esp;&esp;雪宪轻松了一些，在树上摘下树叶擦拭军刀上的汁液。

&esp;&esp;雪宪问：“你们的族群……银龙，每一次消亡后都会重生？”

&esp;&esp;伊撒尔说是。

&esp;&esp;“那相当于是一种永生了……”

&esp;&esp;雪宪喃喃道，他还没听说过这样的生命形态，但在无穷星上，好像发生什么样的奇迹都有可能。

&esp;&esp;他想象了很久很久以后的景象，问伊撒尔：“那你下一次重生的时候，还会不会记得我呢？”

&esp;&esp;雪宪既不难过，也没有在煽情，只是好奇而已。

&esp;&esp;雪宪只有十七岁，对他来说，人生的尽头都还是非常遥远的事情，更何况是永生，他对那个几乎没有什么概念。

&esp;&esp;伊撒尔却缓缓走近，告诉他：“我们……契约。”

&esp;&esp;雪宪微微仰起头：“什么契约？”

&esp;&esp;伊撒尔抬手，触摸了雪宪的眼睛，手指滑过雪宪的脸颊和脖颈，平淡地对他说了一些长长的，属于龙的音节。

&esp;&esp;雪宪理解了他的意思。

&esp;&esp;伊撒尔是在说，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有了灵魂上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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