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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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esp;&esp;段从走向玄关，重新将灯光拍暗。

&esp;&esp;二十五岁的你会和我分开，和别人结婚成家；三十岁的你带着你和别人的儿子艰难度日，浑浑噩噩，再一次无声地逃走。咕咕

&esp;&esp;他反手拽上房门，将过往锁在身后。

&esp;&esp;那就滚吧。

&esp;&esp;

&esp;&esp;门板开阖的碰撞声从院里传来，言惊蛰睁开眼，透过窗缝扫一眼天色，从床边的矮凳上摸过手机。

&esp;&esp;五点四十九，离他定的闹铃还有十一分钟。

&esp;&esp;这周的天气不太好，总是阴绵绵的，后半夜下了雨，空气里还沁着凉飕飕的味道。

&esp;&esp;起身时碰到言树苗的胳膊，小孩儿在被窝里动动，拧过脑袋往枕头里埋。言惊蛰给他掖好被子，搓搓发酸的左小腿，穿衣服下床。

&esp;&esp;言瘸子从厕所晃出来，看见言惊蛰起来准备早饭，沉着脸不干不净地骂了句“丧门星”，回屋里开电视。

&esp;&esp;经过厨房门口时，他一脚踢倒了靠墙的扫帚。

&esp;&esp;言惊蛰没出声，熟练地起锅烧水，把粥烧上，卧两个水煮蛋，再快速摊出几张鸡蛋饼。

&esp;&esp;将言瘸子的那份端到桌上后，他才匆匆洗漱，去小屋里喊言树苗起床。

&esp;&esp;“爸爸，”言树苗扑扇着眼睛坐起来，没醒困，还有点儿愣，“我不想上学校。”

&esp;&esp;外屋电视的声音太大了，言惊蛰没听清。

&esp;&esp;给言树苗套上小毛衣，他凑近些问：“什么？”

&esp;&esp;言树苗又不说话了，摸摸额角的小疤，他摇摇头，下床自己穿鞋子。

&esp;&esp;前两年的裤子变短了，漏出半截脚踝，坐在教室里有时候会冷。

&esp;&esp;他学着爸爸那样低头拽拽，背上书包从小屋出去，抬眼就对上言瘸子阴沉沉的眼神。

&esp;&esp;“爷爷。”他小声打招呼。

&esp;&esp;言瘸子把手里的碗往桌上重重一磕，他连忙贴墙跑出去。

&esp;&esp;言惊蛰今天要早些出门，言树苗吃饭慢，只来及喝了半碗粥。

&esp;&esp;他自己去拽了个干净的小塑料袋，把鸡蛋装好塞进书包侧面的小兜里，去院门口等爸爸。

&esp;&esp;街上结伴去上学的小孩经过，拖拉着又打又闹，经过言瘸子家的院门，有人回头故意喊：“老瘸子养傻子，傻子还生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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